祝玲瓏母女倆過來的時候,老大兩口子剛剛從菜園挑了兩擔秋大椒回來,準備埋到一筐筐的稻草灰裡。劉餘珍還不知道大哥家儲藏新鮮大椒的事情,看到大哥大嫂做的事情,特奇怪:“你們這大椒不趕緊趁著秋天陽光好曬乾,把它埋草灰裡乾嘛?”
劉餘金樂嗬嗬的笑道:“儲藏啊!到了大冬天和新年,青黃兩不接的時候,再拿出來賣,你想想會怎麼樣?彆人是不是得搶瘋了!”
“那是當然會有人搶,關鍵是,您這樣照嗎?彆都爛成泥了!”
“照不照的,還不清楚,先這麼弄著試試唄!”
王洪英在旁邊問大姑子:“你過來可是說那姑娘家的事!?那頭同意了麼?”
“同意了!就是想年前嫁姑娘,問問大哥,那新房子能不能趕得及!”
劉餘金一邊倒騰草灰和大椒,一邊回答大妹:“趕得及!我準備借給老海三千塊錢蓋房子,牆根腳用毛石,牆麵全部用磚頭,頂上用大瓦。磚頭和大瓦都已經提前訂好了,隨時都可以拉回來。主要是這邊遲遲沒定好對象,房子不敢蓋,怕人家女方到時候挑三揀四。你那邊隻要講好了,人家姑娘過來說說對新房子有什麼要求,我們這邊就能動工了。”
王洪英心裡惦記這人家姑娘性子好不好,正好也就此問問:“大姑子!那姑娘對她伯伯媽的怨恨可不輕,那性子好不好啊?老海就一個人,彆到時候,被媳婦欺負的狠了!”
“這個啊!大嫂儘管放心,邢家就跟我家前後屋,她家什麼動靜我都知道。您也彆覺得邢菊怨恨她伯媽不對,這事依我看,太正常。她伯伯打斷她的腿,並不是她犯了多大錯,隻不過是打碎了一個碗。之後,要是送去鎮上衛生所,給打個石膏,再休養個把月時間,就能好。可是她伯伯舍不得那點錢不說,她腿還沒好呢,就開始趕她下地乾活。要不!她這腿也不至於瘸的這麼狠。
這些都不說了,就她這樣的說個婆家本來就很難了,可她伯還死命的找人家要彩禮錢。害的她跨過年就二十六了,還沒能嫁出去。她媽明著說是聽她伯的話,事實就是想把邢菊多留幾年,幫她分擔一些家務,根本就沒替她想想以後的生活。這擱誰身上誰不恨哪?
說實話,我還就是因為她跟父母關係不好,才想著介紹給老海兄弟的。不過,邢家要的彩禮可不少,五百塊錢呢!”
祝玲瓏反應快,不過她的重點不在彩禮,而是:“你怕老海將來的媳婦貼補娘家?”
“怎麼!你們就從來沒想過?要是那女的又想貼補娘家,又舍不得拿自家東西,動歪心思偷大哥家的,你們能看得出來?大哥家那些東西天天都要拿出一些出去賣,人家要是每天跟著拿上一兩隻,你們誰能數的過來?!”
母子、婆媳三人,齊齊搖頭,數不過來也看不出來,尤其還是他家這種特殊情況的。
餘珍說的是個理,劉餘金原本就覺得大妹做事踏實,這會兒就更加放心了。
“中午送飯給老海的時候,你跟伯伯一起過去,把邢家要五百彩禮的事跟他說說。他要覺得照,那你就跟邢家選個日子過來訪門樓子。跟人家說清楚,目前老海沒有地方接待,隻能安排在我家。他們邢家要是不忌諱就安排在近日,要是忌諱,那就先小定,等到老海房子蓋好再過來訪門樓做大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