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百全當然不會認了這話,現在還有好些人家一年到頭就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頓肉,他要是認了自己大兒子就是頓頓吃肉,那不是給大兒子招恨麼?立馬搖頭回道:“哪能頓頓都吃肉,也就是家裡來人的時候,才做幾個肉菜。平常我們都是地裡有什麼,碗裡才會有什麼。”
他這話一出口,院子裡所有的人都不相信,但是相互之間看看,誰都沒有出頭反駁。
劉餘金過來的時候,去女家接新的都還沒有回來,自然是還沒開宴。他在劉百全旁邊坐下,劉餘強立馬就端著茶水送了過來。老歪子打趣著新郎:“餘強!今個你是新郎官,還得要給我們這些來客點煙呢!光倒茶可不照!”
其他人明知道劉餘強的悶性子,卻也跟著起哄:“新郎官!快拿煙來點上!”
“新郎官!你光知道給你餘金大哥倒茶,怎麼就不知道給我們倒茶呢?這差彆對待可不像話哦!”
劉餘強被這些人逗的急了眼,對著一旁嗬嗬傻笑的劉百農咕噥三個字:“伯!您去。”然後就不理彆人的鬨騰,跑到屋裡躲起來。
大家夥兒都知道餘強是什麼性子,對於這樣的舉動也不生氣,反而跟接上來拿煙倒茶的劉百農道喜。劉百農卻是翻來覆去的隻有這一句:“這都是托餘金大侄子的福,要不然餘強隻怕真的要一輩子打光棍。”
劉百全聽的滿臉驕傲,劉餘金卻實在有些聽不下去,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就是覺得忒彆扭。
農村婚宴在孩子眼裡是新奇的,搶小糖——好玩!搶香煙——好玩!給新郎父母抹紅——好玩!拽著新郎不讓進洞房——好玩!把新郎往新娘身上推作堆——好玩!
但是在大人眼裡無非就是吃吃喝喝,玩玩鬨鬨、說說笑笑,笑過之後,還得忍著痛割肉——出禮金。
正月過後,老村長去省裡的時間還有幾天,劉餘金他們市場門麵房的書麵證件就拿到手了。隻是土地使用權是屬於趙廠長他們集體的,沒能獨立辦下來。劉餘金對此無所謂,按照目前的房租狀態,不要五年就能把本錢掙回來,以後的房租可都是淨賺的。多占便宜的事啊?!何必還要心狼求得太多?
老村長臨走之前,請了劉餘金、向主任和局裡的同事在家吃一頓,順便把劉餘金提的合夥做香煙批發生意的事給定了下來。三家分成是劉餘金四成,楊家、向家各三成,向家、楊家各出一個人專門站櫃台,劉家出一個會計。
劉家念書最多的兩個已經上了大學,不可能回來乾這個。杏香初中還沒畢業,也不行。劉餘金把能夠想到的人選一個個的篩選了一遍,隻有本莊小滿兒子(劉來斧)最合適。高中畢業,現在閒賦在家,有些機靈。從小看到大,也沒發現有什麼品質上的大問題(偶爾撒謊,是每個孩子都會有的小瑕疵,沒辦法算為人品問題)。
向家是向主任愛人,已經打定主意辭職專門做生意,楊家就是楊允中了。三個人完全夠用,就不再增加人手。隻等著煙草專賣證到手,就能隨時營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