彆看他這隻是第三次來,許若靈卻跟和他認識了很久一樣,都不問他吃什麼,直接拿了個最大個的陶碗,從火上盛了滿滿一碗燴菜端了上來,還給盛了一中碗的米飯,盛菜的時候還下狠手把菜裡麵大多數的肉都給盛到了碗裡。
霍去病練兵的時候,夥夫也經常給大家夥兒用菘菜燉菜吃,這菜倒也沒甚稀奇。他拿起筷子扒拉了幾下菜,發現這菜另有玄機。這個應該是肉圓,這個是他吃過的那個油炸的肉條又煮進去的,這個。。。
他夾起一大片先煮又炸又煮進菜裡的五花肉片,仔細端詳,這應該是豚肉,這白色的是豚肉的油脂,他是吃過的,不知道這小女郎是如何做的,外麵的肉皮呈好看的紅褐色,還有點皺皺巴巴的,聞著可是很香,他直接一口把這片肉吃了下去,有點發呆。
外麵的白色部分竟煮到了入口即化的感覺,進嘴後,一抿就沒了,外麵那層肉皮倒是又軟又糯,裡麵的紅色瘦肉部分也不柴,整片肉居然奇香無比。
他平時所食之豚肉,一般都有一股腥騷之氣,可這兩次這小女娘所做的豚肉卻一點腥騷之氣都無,隻有一股濃濃的肉香,這豚肉又富有脂肪,比他平時所吃那些獵物乾巴巴的肉可好吃多了。就是羊肉,很多也沒有這豬肉來得鮮香。
這菜實是味美,他端起米飯,大筷大筷地吃將起來。這肉圓也好吃,這肉條也甚味美,菘菜都燉爛了,吸滿了肉味,也好吃,這店家居然還放了豆腐,也不知道她從何處得來,應是跟那餅同樣的料理方法,外麵起了一層酥皮,吸滿了湯汗,也好吃,這半透明的土褐色長條是何物?吃起來滑溜溜的,也好吃。
他把一大碗菜吃了個精光,就連剩下的湯汁也澆到了米飯上麵扒了個乾淨。
許若靈看他吃完了,就悄悄上前把碗筷收走,又給他端了一碗熱開水上來。
霍去病吃得舒服,都吃冒汗了,端起那杯白開水慢慢吹著喝。噫,這水竟也好喝,甜絲絲地。
這豚肉雖然比狗肉貴些,吃起來味道卻好。回頭跟營裡的夥夫說說,讓他燉菜的時候也放些豚肉進去,油水足,操練起來也有力氣。
他喝了一杯白水,有心想起身離開,仔細想想,竟無處可去,索性又像昨日那樣躺了下去,還把自己的披風塞到了腦袋下麵,全當枕頭。
他昨日夜裡睡得好,躺下來也不困,隻是望著頭頂的木板發呆,聽著火堆裡木頭炸開小小的炸裂聲,覺得心裡無限地舒適安然,心裡對來之前所做的以後再也不來的決定也動搖了。
嗯,他也就是來吃上一兩頓飯,應該,也無礙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