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去病睡得太香了,呼嚕打得震天響。萌萌跟媽媽玩了一會兒,就有點坐不住了,扭著小身子往門邊爬,想去玩昨天的雪人,許若靈怕吵到霍去病,就躡手躡腳地抱起它去外麵。
她動作再小心,又哪裡能瞞得過霍去病的耳朵,早被她們吵醒了,不過他懶懶得不想起來,眼都沒睜,還躺在那裡。
衛青和平陽公主到小酒館前不遠的地方,就看到冬天的陽光照在一大一小兩個身上,那小姑娘穿了一件鵝黃長襖,頭上左右兩邊各紮了一個包包,上麵還各插了一支絨花,小臉白裡透紅一張娃娃臉的小姑娘正笑著圍著一個大雪球轉圈,腳下麵有一隻黑白小團子努力地扯著她一隻腿想往上爬,卻有點爬不動,急得真哼唧。
平陽公主看許若靈臉上脂粉未施,皮膚卻十分的白皙,一個毛孔都看不見,如同剝了殼的雞子一般,就連一雙手都如同玉石一般,眼神裡又滿是天真與快樂,就不由得暗歎一聲,怪不得病兒能看上這姑娘。這姑娘的風姿,也可稱得上一句天人了。
平陽公主的馬蹄聲到底還是驚動了屋裡的霍去病,他站起身來走出門外,看到了衛青和平陽公主,正想出聲,衛青豎起一隻手指放在自己的嘴上示意他噤聲。
許若靈艱難地拖著萌萌圍著雪人轉了一圈兒,才抬起頭來,就看到一個中年美婦和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站在一起,笑著看著自己和萌萌。
許若靈下意識地回了一個甜甜的笑,彎腰把坐在自己腳上耍賴的萌萌抱了起來,下意識地走到了霍去病的身邊,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。
自家舅父看樣子是來看靈靈的,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,可是霍去病哪能看著靈靈在舅父麵前一無所知的失態呢,一隻手扶著許若靈的肩膀,向她說道:“這是舅父,當朝大將軍,衛大將軍,靈靈你跟吾一起喚舅父即可。這位是平陽公主,舅父的密友。”說著自己向衛青和平陽公主行了一個禮,同時也按著許若靈讓她鞠了一個躬。
許若靈有點不知所措,霍去病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,心裡有點慌。好在霍去病知道她的德性,也知道自己舅父和公主今天來就是要看看靈靈,行完禮就跟在自家招待舅父舅母一樣,張羅著讓衛青和平陽公主進屋,安排他們坐下,還讓許若靈趕緊去整些吃食來,還把萌萌從許若靈懷裡抱起來塞給了平陽公主,自己去廚房跟在發呆的許若靈說,隻要準備些炙羊肉和一隻烤鴨就行,除夕吃那個大盆子的菜和蝦啊什麼的就彆往上上了。說著還親了正在發呆的許若靈一口,端起她放在一邊的一盤子林檎就往外走。
衛青看著這個寒酸的小店就有些不喜,他的外甥,當朝的驃騎將軍,冠軍侯,就天天窩在這樣的小破店裡麵跟那個來曆可疑的民女膩在一起。
他陰沉著臉想發火,抱著萌萌的平陽公主見勢就抬起一隻熊爪往他的臉上拍了一下,滿臉是笑,卻咬著牙告誡他:“你要是不想掃病兒的興,想讓病兒以後還理你的話,就給本宮笑,拉著個臉給誰看呢。”說著還在案下使勁掐了他大腿內側的軟肉一下。
衛青吃痛,也不敢在外甥的麵前表露出來,怕丟臉,就硬生生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甜笑,倒嚇了正端蘋果過來的霍去病一跳,也不敢看他舅的臉,直接躥回了廚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