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比達爾山脈。
蟲群的攻勢,完美突出了不要命三字要義。
大量的工蟲,兵蟲,乃至更高級、功能性更多更複雜的蟲族,如同海浪一般瘋狂衝擊著比達爾山脈的防線。
舍生忘死,無所畏懼!
但其實,說防線並不恰當……
因為比達爾山脈從頭到尾,也沒啥子防線。
從獸王的脾氣中就能看出一點——這家夥不是個會經營勢力的獸。
比達爾山脈的由來,其實也頗有點兒巧合性。
眾所周知,繁育祭壇散發出的進化能量,能夠被變異生物所感應——這種能量,就是變異生物的毒品,吸引力是杠杠的。
與其說獸王勢力,隸屬於獸王。
不如說,整個獸王勢力,隻是一種被大量繁育能量吸引來的變異獸的集群。
而獸王,就是這個集群中最強大的個體。
整個比達爾山脈獸群,沒有體係,沒有係統,沒有嚴格的上下級關係,山脈中的變異獸按照強弱占領地盤,越強者越靠近山巔祭壇所在之處。
自相殘殺什麼的都時有發生,更遑論是麵對危險時的合作抗敵了。
用摧枯拉朽不足以形容蟲群的攻勢。
哪怕是尚留在比達爾山脈的三頭中等天災級變異獸,在危險到來時,都沒說組織一下人手,或者反抗什麼的,他們二話不說直接跑遠,將自私完美貫徹到底。
不能說蟲母算準了一切。
但對於獸王這個老對手的尿性,蟲母確實是心知肚明。
所以她明白。
這一局,搶得就是時間!
隻要在獸王回來之前,將祭壇帶走,那麼一切就將塵埃落定!
至於說獸王的報複……
開玩笑了。
她的蟲巢,跟比達爾山脈對峙了這麼長時間,還不是誰都奈何不了誰?
如果不是獸王跟蟲母相互製約,女兒國哪能有之前的平安享樂?
說白了。
彆人怕獸王。
她蟲母可不懼!
就在蟲潮對比達爾山脈展開攻擊的這一瞬間,蟲母帶著五頭蟲母近衛,已經悄悄潛伏進入比達爾山脈,並一路向山巔行去。
高等天災級+五頭中等天災級的組合,在獸王不在,比達爾山脈群獸反抗意誌不強的情況下,堪稱bug。
就在小高剛剛掛斷了與希望的視頻通訊後,蟲母已經站在了比達爾山脈山巔洞穴的門口。
洞口黑漆漆的,有陰風從山洞中刮過,隨著陰風一同襲來的,還有大量的繁育能量!
此地,便是獸王儲存祭壇之所在!
亦是小高的臨時藏身地。
……
當視頻被掛斷的第一時間,小高還不知道蟲母已經近在咫尺的消息。
抹了抹擦在臉上的豬血,小高念頭急轉,騷點子不斷湧現。
然而這一切的一切,在某個龐大意誌襲來之時,儘皆化作飛灰。
小高僵硬轉頭,便看到自己身後,正站著一名長相出眾,笑意盈盈的少女。
“你是誰?獸王的老巢,為什麼會出現一個人類?”
……
蟲母,蟲群主宰。
與陸銘見過的蟲後類似,其一身高等天災級的實力,大部分都點在了繁殖這方麵,自身的戰鬥能力並不強。
但這個不強,要分跟誰比……
跟獸王比,蟲母的個體戰力確實不出彩,但跟小高比。
隻能說碾壓!
蟲母長於精神體係,畢竟操控蟲族需要龐大的精神力量,而精神係力量,最擅長的就是偵察!
故,當蟲母站在洞口的時候,動用精神掃描一掃……
哪怕小高實力還中,也不可能在蟲母麵前隱藏住身影。
“你是誰?”
麵對蟲母的問題,小高麻了……
他本身就不笨,而此時此刻,能夠出現在這個山洞中的,除了獸王,就隻剩下了蟲母這一個可能。
來者的身份一目了然,小高念頭急轉,生死關頭他的大腦反而分外靈活。
眨眼的功夫,小高就下定了主意。
演!
繼續演!
除了演,他也沒有其他應對當前情況的辦法!
卻見……
小高原地站定不動,高高舉起雙手,臉上帶上三分恐慌,三分討好,四分故作平靜的微笑,說出了大實話。
“我叫高義盛,我是獸王的廚子……”
“哦哦哦,廚子啊。”
蟲母點頭,這般念叨了一聲……
身為獸王的老對手,蟲母自然知道獸王貪吃的癖好。
然而念叨完,蟲母就沒了其他動作。
這讓小高的笑,顯得有些尷尬。
蟲母一沒有繼續追問,二沒有動殺機,她隻是指揮著蟲母近衛們,將獸王的42座祭壇統統打包,隨後轉頭看向了高義盛。
“你剛才說,你是獸王的廚子?”
小高能從蟲母臉上,看到和煦的笑。
但也正是因為這種笑容,方才讓小高捉摸不透蟲母的心思。
而捉摸不透對手的心思,這戲,自然也演不下去了。
他本能般點頭,便聽蟲母的聲音,響於自己耳中。
“那麼……你能幫我個忙麼?報酬是這一次我不殺你……”
小高愣了一下,忙不迭點頭。
“您說,您說就好。”
“既然是獸王的專用廚子,那麼獸王平時肯定會吃你做的飯咯?”
小高點頭道:“這個沒錯。”
蟲母的笑容更勝一籌。
“那也就是說,如果你想給獸王下毒,應該也很方便的,對吧?”
小高一時啞然。
飯裡下毒這種事兒,大廚是百分百做不出來的——這是大廚的職業道德。
但小高身為玩家,主次先後他顯然拎得清。
事實上,小高本身也有給獸王下毒的想法,此刻蟲母一提這事兒,倒是與小高的想法不謀而合……
他試探性問道:“行倒是行……但我沒有毒性那麼強的毒藥啊。”
蟲母拍著平坦的胸脯,笑著說道:“我有啊……”
說著,蟲母便咬開了自己的指尖,一滴深黑色,宛如寶石一般的血液,從蟲母的傷口中擠出,又被蟲母放在了小高的手上。
“就用這個,毒不死獸王,也能讓他難受一會兒……”
本能般接過血液。
小高茫然看了眼笑嘻嘻的蟲母。
除了笑,小高再無法從蟲母臉上看到任何東西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