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就開始了。”
……
畫家的故事其實蠻簡單的。
弱氣少年遭遇校園霸淩。
這個隻知道用畫寄托哀思的少年,過得很不快樂。
同學的欺辱,老師們的視而不見,家長們的不聞不問共同塑造了這個悲哀故事的開始。
當某一天,在霸淩中被同學失手從頂樓推下一命嗚呼後,少年決定不當人,當厲鬼。並懲處了曾經欺負他的所有人。
“少年的野心不止於此。”
慘不忍睹的霸淩塑造了一個可怕的怪物。
晉升惡靈之後,畫家野心不止,尋找通往凶神的道路。
“而夜宴,成了畫家汲取養分的最佳寶地。”
一個個凶惡的傳說從畫家手中誕生,變成了他通往更高層次的養分。
同時在書生手中,畫家得到了一個消息——古靈市是有主的,其主人名為巡夜官。
畫家想要晉升凶神,隻能避開巡夜官的主場——所以他想到了依托畫出來的古靈市晉升凶神。
這是從夜宴上換到的方案,也是個可行的方案,更是個契合畫家道路的方案。
“但可惜,他招惹了大廚。他也沒想到大廚是個喜歡玩命的家夥,三刀兩刀就斷了他的晉級之路。他更想不到,原本他縮在黑白畫境中安安穩穩的,巡夜官也不會找他麻煩,因為巡夜官有更大的麻煩。但被怒火衝暈了頭腦之後,畫家追著我衝出了黑白畫境,一頭紮進了巡夜官的懷裡。”
善惡的相遇沒什麼正義必勝的概念。
但的確分強弱。
巡夜官實力比畫家更強,當場秒殺了畫家,給畫家這段悲劇的人生畫上了圓滿的句號。
“這個故事有價值麼?”
話畢,陸銘這般問道,書生想想也不得不點了點頭:“價值很高,這不僅僅有畫家誕生的緣由,還有當時畫家跟鬼廚交戰時的故事。這算是好幾個故事疊加在一起,價值當然不錯。”
“那麼這個故事,能讓大廚複活麼?”
書生並不意外陸銘的要求,思考後他搖頭:“差了點兒意思。”
“那我就再加一個吧。”
腦海思緒翻湧,很快,陸銘便回憶起了自己通過共靈能力看到的畫麵。
……
大廚本名王元陽,出生於大景末期,家境頗豐,老爹算是地主階級。
在大景末期那個年代,秩序未崩,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思潮依舊盛行,大廚的家庭狀況足夠支撐得起一名讀書人,但大廚這人不喜讀書,反而喜歡做菜……
做菜是啥?下九流的活計。
他老爹當然不樂意自己兒子乾這個。
奈何大廚這人也是個軸貨,一二來去就跟他爹杠上了,你說不行我說行。妥妥的青春期叛逆。
最後老爹沒招了,行,你想學學去吧,但這家產啊,你可一分都分不著……
年少輕狂就這點好——狂氣一起就根本不在乎自己失去了什麼。
大廚心說我不分你家產就不分,老子在乎這個?學成了廚藝我在哪兒混不來一口飯吃?
你看,還是忒年輕。
這王元陽當然是不曉得,他所在的年代,這世界究竟有多混亂……
兵禍,起義,天災,再加上厲鬼橫行。
正常人有口草皮啃就不錯了,誰還在乎什麼味道不味道的?
而這大廚啊,沒了老爹和殷實的家境,其實也跟個普通人沒啥子區彆。
區區三年,把大廚這一身的臭脾氣全給磨沒了……
年近二十的大廚從外地返鄉,帶著一身的廚藝和疲憊的靈魂,但走到家門口時卻發現自己家早就被人抄了……
紅毛鬼乾的,全家老小一個沒剩,家財萬貫全成過眼雲煙。
大廚心裡肯定氣啊,但他一個臭做菜的能有啥招?報仇啥的是彆想了,先把自己肚子給填飽吧。
總之這大廚左拐右拐的,來到坪洲在一家酒樓裡當起了廚子。
第二年,史書記載。
“因坪洲起義軍據坪洲城抵抗侵略軍,僵持七日,鏖戰五周,彈儘糧絕城門被破。巷戰月餘平息,侵略軍大怒,展開屠城之惡行。”
“是日血流成川沸聲若雷,全城七十八萬人存活之數不過百。”
又有夥夫王元陽怒而殺賊,一把菜刀從中街砍到坪洲橋,殺賊25!後力竭而亡,死無全屍!是為匹夫一怒血濺三尺!
第二日,陰風陣陣。
“全城七十八萬人存活之數不過百。”
“這裡的全城七十八萬人,包括了兩萬侵略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