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府壓在她頭上的有三個老板。
第一個是裴宴之。
裴宴之喜歡綠茶表妹,對她沒有情意,就沒有偏愛。
不過他知禮明儀,隻要她不行差踏錯,做好一個世子夫人份內的事,想必裴宴之不會為難她。
想著,薑舒綰偏頭又瞄了身邊的少年一眼。
人已經睡了,呼吸平緩。
薑舒綰收回目光,暗自琢磨。
她覺得,她還是得把主要精力,放在最大的老板身上。
也就是侯府輩分最大的裴老夫人。
裴老夫人出身詩香世家,為人極重規矩。
現如今侯府內宅雖是溫氏說了算,可她還是溫氏的婆婆呢。
若說溫氏是她的頂頭上司,裴老夫人就是頂頭上司的上司。
若是得她認可,她世子夫人的地位必定穩如泰山,無人可以撼動。
而且,裴宴之還是裴老夫人教養長大的。
裴宴之對她極為尊重,搞定裴老太夫人就相當搞定裴宴之。
至於第三個老板,婆母溫氏……
溫氏偏心小兒子,她是裴宴之的妻子,他們夫妻就是一條船上的人。
溫氏隻想這條船沉,溫氏是絕計不會喜歡她的。
想到這裡,薑舒綰對接下來的日子,已經有了打算。
討好大老板裴老夫人,穩固地位。
做好份內的事,不給二老板裴宴之惹事,招事,再次穩固地位。
三老板……
沒有三老板……
盤算著,薑舒綰慢慢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醒來,天色微微亮,外麵銀白一片,是新落的雪。
白雪皚皚,很是好看,就是冷的很。
裴宴之不知道什麼時辰走的,被窩冰冷。
青杏一邊侍候薑舒綰起床,一邊靠在她耳邊小聲說,“世子卯時就起床去讀書了,現下正在書房,世子說等會陪您去和夫人請安。”
“卯時?”
那不就是淩晨五點?
昨天晚上他們將近兩點才睡。
所以,小權臣隻睡了三個小時?
這麼卷嗎?
薑舒綰震驚了。
裴宴之太可怕,他不但是個天才,他還卷。
又聰明,又努力,怪不得連中三元,年紀輕輕就當了狀元郎。
天邊翻著魚肚白,估計就七點多的樣子。
薑舒綰很久沒這麼早起,她整個都呆呆的,就跟沒思想的娃娃一樣,任由青杏牽著她去洗漱穿衣。
還得上妝。
闊怕。
大早上天沒亮起床上班已經慘無人道了,還要化妝……
“小姐,您墊墊肚子。”
青杏知道她疲懶,昨晚也沒吃什麼東西,早就準備了一碗烏魚魚片粥,讓她不至於餓著肚子去給婆母請安。
薑舒綰默默給青杏點了個讚,她這廂埋頭喝粥。
另一邊,喜嬤嬤喜娘進來收拾床鋪,查看鋪在床上的喜帕。
帕子雪白如舊,喜嬤嬤嘴角裂了一下,又硬生生壓下去了。
薑舒綰隻當沒看到,按例給了賞錢。
他們雖是溫氏的人,又不好好教她規矩,還在這裡幸災樂禍。
不過,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,也不同她們計較了。
而且,等會自有人收拾她們,不用她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