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氏身後的丫環婆子,也是薑舒綰熟悉的。
她還看到兩個眼熟的,是早上才得了她賞的喜嬤嬤禮儀嬤嬤。
薑舒綰進來的時候,她們正和溫氏說些什麼。
薑舒綰一進去,她們立即站到一邊,薑舒綰正要行禮,溫氏眼中精光一閃,直接抓住薑舒綰的手,渾濁的眼淚“刷”一下下來了。
“兒啊,真是委屈你了,娘真沒想到你竟受了這樣大的委屈。”她說著,還親昵的拍了拍薑舒綰的手,“好孩子,彆害怕,娘為你做主。”
說罷,也不等薑舒綰反應,立刻指著裴宴之罵道,“你是個有出息的,平日都是老太太教你,我也不管你,也不敢管你,你倒好,媳婦兒是你自己娶進門的,新婚夜睡兩條被子,你怎麼能如何苛待她?你叫她如何做人。”
溫氏竟然幫她教訓起裴宴之來了?
薑舒綰睨了溫氏一眼。
溫氏這一席話,看似幫著她,其實是在挑撥她和裴宴之的關係。
畢竟新婚第一天,夫君就因為新婚妻子被親娘罵了,夫君能開心起來?
這是想讓裴宴之和她離心啊!
而且,新婚當晚新郎沒碰新娘子,是很丟臉的事……
溫氏一席話,不但挑撥了她和裴宴之的關係,還讓她當眾沒臉。
可謂一箭雙雕。
溫氏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劈裡啪啦響,三房太太、四房太太卻都以為她說的對,紛紛用指責的目光看著裴宴之。
世子侄子也太過分了,怎麼能這麼對新娘子呢……
新娘子還是他主動求娶的……
也太糟踐人了……
看薑舒綰的目光則充滿了同情。
可憐見的,洞房花燭夜,夫妻兩個竟然睡兩床被子。
沒洞房,算什麼洞房花燭夜。
新娘子也太可憐了。
兩房太太具一臉同情的看著薑舒綰。
旁邊的丫環婆子也是神色各異,有同情的,有看熱鬨的,有嘲諷的,都在眼神中。
青杏愣了,她沒想到喜嬤嬤直接將喜房的事拿出來說了,這不是讓她家小姐難堪嗎?
青杏咬牙,挽起袖子就想撕了喜嬤嬤的嘴。
就在這時,屋子裡響起少女清亮的聲音。
“娘開玩笑了,世子待我極好,怎麼會苛待我呢。”
“可是,昨晚……”
“那是我與世子約定好的,”薑舒綰笑盈盈看著溫氏和她身邊兩房太太,“昨兒世子就與兒媳說了,明年他要下場考試,讓兒媳理解一二,兒媳當場就允了。”
“說來我也不怕娘和兩位叔母笑話,綰綰未出嫁時就聽過世子的名聲,聽說世子讀書極好,十歲就中了秀才,要我說,咱們府裡沒有比世子讀書更重要的事了。”
“現如今京中有爵位繼承的豪門貴胄子弟,大多貪圖享受,吃不了讀書的苦,整日無所事事,不是打馬遊街,就是走雞鬥狗。”
“難得世子不怕苦,喜歡讀書,又有天賦,我們當家人的,當然應該大力支持。所以昨晚兒媳就和世子說了,兒媳與他來日方長,不用計較所謂的新婚夜,明年考解元才是正是事。”
聞言,三房太太、四房太太一臉震驚。
“什麼!”
“世子明年要下場考試,而且還想考解元?那可是舉人第一名呢?”
“那可不好考,那麼多秀才應考,解元就一個。”
“這有什麼,世子還說,不隻解元,他還要進士第一,三元及第,讓我當狀元娘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