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太太,我、我、我……”
“誰給你出的主意?”
溫氏腦子裡亂轟轟了,話不成句。
她敢在聘禮上做手腳,就是篤定薑舒綰就算看出來也隻能吃這個悶坑。
溫氏咬牙,“老太太,可是薑氏找你來告狀?”
她沒想到薑舒綰嫁過來第二天,就敢找裴老夫人告狀。
小門小戶也敢告她的狀……
“嗬!那你猜錯了,人家新媳婦覺得我這個老太太可親,孝順我呢。”
不用裴老夫人打眼神,常媽媽立刻就把薑舒綰先前送來的布匹、頭麵捧到溫氏麵前。
常媽媽輕聲道,“少奶奶敬著老太太,老太太說不用她來請安,她便送了這些東西過來,說自己年少壓不住這些貴重物品,借花獻佛,要孝敬給老太太呢。”
溫氏呆了。
她沒想到竟是因為薑舒綰孝順裴老夫人露了餡。
“溫氏,你可知罪?”裴老夫人冷聲,麵上一片寒霜。
“老太太……”
“你知不知道做這樣的事,如果傳出來,我們侯府會如何?”裴老夫人再次質問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溫氏眼珠亂轉,集中生智,“老太太,我是冤枉的啊,我是被下人蒙蔽了啊,就我陪嫁的禮儀嬤嬤,薑氏的聘禮都是我叫她置辦的,嗚嗚嗚嗚,老太太,聘禮單子我都是看過的,我沒想到她會以次充好……”
“禮儀嬤嬤是我陪嫁,我一直很信任她,沒想她會蒙我,”溫氏說罷,捏著手巾抹起眼淚,“老太太明鑒,我一個侯夫人怎麼會扣兒媳婦的聘禮,我娘家皇商人家,又不是沒見過銀子……”
裴老夫人見她眼珠子亂轉,就知道她說的全是假的。
禮儀嬤嬤或許參與了以次充好,但肯定是經過溫氏同意。
做了這麼多年婆媳,她又不是不知道溫氏什麼樣子。
正如溫氏說的,她皇商之女出身,見多了銀子,愛的很,愛到不顧體統了。
裴老夫人見她這副樣子就來氣,她真是無比後悔讓她進門。
“你不是喜歡念經嗎?最近天寒,你就彆出門了。”
“老太太!”溫氏猛然抬頭,這是要禁足?
裴老夫人沒理她,直接罰她禁足十日,算是給她一個小懲罰。
裴老夫人終究還是給了她一點麵子。
溫氏是侯夫人,而且也是當婆婆的人了,她不能在薑舒綰這個孫媳婦剛剛進門的時候,就重罰溫氏,讓她沒臉。
“你回去吧,薑氏的聘禮,我會給她補上。”
“謝老太太。”溫氏心裡鬆了一口氣,十日也不是很久。
然後,她剛要站起來就聽見裴老夫人說,“你那個禮儀嬤嬤,也不用在府裡當差了,直接送到莊子上吧。”
送到莊子就是發配了。
“老太太,禮儀嬤嬤可是我的陪嫁!”溫氏震驚。
“那又如何?”裴老夫人睨著她。
她是溫氏的婆母,縱然不是親的,但收拾溫氏一個陪嫁,還不需要溫氏同意。
氏咬牙。
“把庫房開了,最時新的雲錦、蜀錦,還有上等金玉頭麵,統統給你兒媳婦送過去,她的聘禮,不隻是她的聘禮,也是我們侯府的臉麵。”
“是!”
“入夜後,悄悄的去,彆叫人看見,我丟不起這個人。”
“是!”溫氏咬碎了牙,隻覺得屈辱無比。
誰家婆婆當的這麼悲催,新媳婦進門就害她禁足,還拔了她一個得用的嬤嬤。
當天晚上,無數的首飾布匹流水一般進了薑舒綰院子。
什麼吉祥如意簪,梅花步搖簪,什麼鎦金點翠釵,白玉耳墜,金鑲紅寶石耳墜,赤金纏珍珠墜子堆了幾匣子。
還有白銀纏絲雙扣鐲,嵌寶石雙龍紋金鐲等鐲子,裝了兩匣子。
各種雲錦,布匹,綢緞幾十匹,都是入夜後送來的,根本沒人知道薑舒綰簡薄的聘禮全換成精貴東西。
各種金、玉頭麵,也是堆了好個托盤。
個個材質都是上等,鋪子又給了她兩個,都是朱雀街的大鋪子,管事的都是裴老太太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