邀請函上明明寫著的姓名是鬱枝窈,即使沒見過本人,安保也聽說過這是國內外馳名香水品牌[萊島有枝]的創始人。
怎麼看也不像是麵前這位,明顯帶著學生氣的女生。
“我叫池繁。”池繁察覺到安保的懷疑,繼續解釋:“是鬱枝窈的親生女兒。家母有事,我替她來。”
“是嗎,”安保審量的眼神仍在繼續,隨後下結論:“那不好意思,隻有本人來才可以——哎你往哪走??”
他話還沒說完,池繁就已經往門內走去,絲毫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。
不把我放眼裡?
安保即刻伸手按住池繁肩膀,隻是還沒來得及發力擒拿,就又被另一隻手按住。
池繁微微側頭,看向自己肩膀最上麵的那隻手。
骨節分明,手指纖長的女性手,能看出被保養得很好。食指上帶著一枚鑲嵌著紐扣的戒指。紐扣上麵刺有忍冬花紋,四周的白底有些泛黃,像是經曆過歲月。
“冷女士?”安保認出來人正是相頌清的母親,也是他的雇主。
冷秋離點頭,示意安保把手鬆開:“既然是誠心來送阿清最後一程的人,沒理由把人家拒之門外。”
音色柔和溫潤,天生就帶著親和力。
和生前的相頌清一樣。
池繁目光投向冷秋離以道謝。
才發現那是一張極其妖冶的臉,豔麗似曼珠沙華,意外地與聲色形成強烈反差。
沒力氣再想更多,冷秋離一進門就去了內堂。
站在古宅的中心,透過人群,池繁看見內堂裡相頌清的照片,依舊是熟悉的微笑,不過變成了黑白色。
池繁深吸一口氣,繼續往裡走。不知從什麼時候起,天上飄下來幾片細雪。
“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早的多。”
也在悼念他嗎?
一陣勁風撲麵刮過來,緊接著雪愈下愈大。
幾乎快要模糊掉所有視線。
池繁停住了腳步,有些走不動路了。
她再撐不住,倒了下去。
......
眼前從昏黑漸漸變成斑斕。
池繁眨了眨眼,想努力辨彆麵前是何景,自己又處於何地。可所見全部,都好像被渡上一層夢幻的虛影,她努力睜大眼睛,卻什麼都看不清。
腦袋很昏沉,下意識想抬腳,雙腿卻像灌了鉛般重。
“是夢嗎?”池繁想。
隻有做夢的時候,才會失真感這麼重吧。
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夢的呢?
池繁很希望是從七天前。
從她點開手機軟件,看見噩耗的那一刻起。
那一天同往常比沒有什麼特彆。
並沒有什麼壞的預兆,甚至還有點稱得上幸運。
金融係大四的她在投行公司實習,對客戶的第一次路演就很成功。
池繁記得很清楚,那天傍晚下班出來的時候,外麵下起了滂沱大雨。她一貫喜歡雨天,心情就更加不錯。
因為心情好,已經斷了碳水幾個星期的池繁決定破例去便利店買飯團吃,一定要奧爾良雞肉口味的。
店裡隻剩最後一顆,剛好就被她買到了。
池繁拿著飯團,坐在便利店靠窗長椅上。
吃著最喜歡口味的飯團,聽著窗外最喜歡聽的雨聲,池繁突然有了一個念頭——活在這些瞬間裡的她,無比幸福。
一切好像慢慢好起來了。
其實前幾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