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 春夢(2 / 2)

落入一池繁星 攜風漫 5416 字 2024-06-12

“是嗎,可能是睡晚了。”池繁把背著的書包抱在身前,坐得舒服了,心態也放鬆不少:“又做了夢。”

“沒做噩夢吧?”

“沒有沒有,”池繁搖頭,為了證明不是噩夢,不讓偶像擔心,她還畫蛇添足補充了句:“是美夢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相頌清笑了。

正當池繁以為話題就此結束,掏出水杯準備喝口水壓壓驚時——

相頌清:“那祝你美夢成真。”

“……”

咣當——

水杯掉了。

-

之後池繁沒再說話,全程偷偷捏緊書包肩帶。

好在相頌清以聽音樂為由帶上了耳機,她也不用刻意找話題避免相對無言的尷尬。

“不過說起來,昨天我也是坐公交,怎麼偏偏今天遇到相頌清了?”稍微冷靜下來,池繁想:“他比我先上車,應該住在四環居民區。”

總不可能是住在市中心,坐了兩輪公交吧。

市中心房價很貴,相頌清也沒那麼閒。

池繁思考的時候眼神容易亂飄。

公交車又到了一站,上車的人多了起來,大概四五個左右,看穿著打扮像一夥人。

“老大,咱們就這樣翹了禿鷲的課,能行麼?他事兒賊多,上次我就燙了個發尾,罰我掃了一周的廁所!”

“嘖,慫什麼?”化著誇張濃妝,穿豹紋的女生蹙眉:“再多事兒找人把他胖揍一頓就老實了,上次那個土豆咱們不就是這麼乾......”她上車後一直走在最前,眼睛掃到窗邊一人時話突然一噎。

“乾啥?”後頭跟著的小妹不明所以。

“臥槽......”

“槽誰?”

“什麼槽誰?”馮思娟夾起了嗓子:“小芳,我是不是教過你要文明做人?”

小芳:“......這個真沒有。”

“這個可以有!”馮思娟暗暗瞪了她一眼,走到池繁麵前:“小妹妹,可以給我起開嘛?”

她試圖禮貌,無奈素質有限,禮貌也強行。

池繁抬眼,塵封在時間裡的記憶回溯,她頃刻認出了馮思娟,心臟開始發慌,手止不住地抖——

這張臉再重生八百次都不會忘記,每次見到這張臉的時候,角度都和現在一樣:仰望。

半跪在地上,頭發被猛地用力往後薅,被迫仰看她,仰看她居高臨下,陷在昏沉陰暗裡的,豔麗又墮落萎靡的臉。

深夜小巷,電路老舊。僅存的一盞路燈忽閃,光束下塵糜浮動。一隻飛蛾往路燈下打轉,突然一聲清脆巴掌聲落下,飛蛾受驚逃走。

“我沒有招惹你們,你們憑什麼打我......我沒有犯任何錯。”

馮思娟聞言笑聲尖銳,像數千銀針往下紮:“小妹妹,你要不要這麼天真啊?我打你是因為我想打你,還需要你犯什麼錯麼?”

她又捏起池繁下頜,忍不住壓了壓眉:“你哭起來可真醜,像母豬流油。”

周圍又響起鋸木頭一樣扭曲嘲哳的笑,刺耳至極。

“如果說非要找個理由,”馮思娟眼睛亮似豎瞳的毒蛇,蹂虐他人於股掌挑起她卑劣的癮:“那就是看你覺得礙眼,看你覺得惡心。”

那是池繁第一次登上社會新聞,以受害者的身份。

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不犯錯,彆人也能心安理得欺負過來,並因為她的反抗而更變本加厲。仁義道德束縛不了的人,法律也難洗滌歸正他們的心。即使馮思娟被關進了少管所,依舊在後來因犯錯再度入獄。

“小妹妹?”馮思娟臉都笑僵了,“沒聽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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