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頌清,叫我母親。”
“母親。”
冷秋離這才笑了:“好。”她拍了拍兒子的肩,眉目間儘顯一個稱職母親的柔和:“去休息吧,很晚了。”
相頌清往回走,他皺眉。
雨夜空氣太過黏稠沉悶,就快要讓人喘不過氣了。
一晚雨夜過後,池繁睡得特彆好。
她很喜歡雨天,很喜歡聽雨聲,早上起來發現還在下綿綿細雨,就更高興了,這種愉快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教室裡。
“池同學心情不錯,”相頌清徐徐走來,放下書包坐下:“看來對今天的課表很滿意。”
池繁還沒反應過來:“啊?”
“都是主課,能酣暢淋漓地學個夠——”相頌清頓了頓,挑眉一笑:“想必很合池同學心意。”
池繁:“......”
好嘛,跑這兒和我陰陽怪氣來了。
要是之前,池繁肯定會覺得開心:在偶像心中,自己竟如此的上進好學。
然而現在,知道了相頌清“本來的一麵”後,池繁就不那麼想了。
不過——
池繁側過臉,相頌清此刻換了長白風衣,帶上半邊黑框眼鏡,儼然一副溫柔和善好學長的模樣。他真正的樣子在這個班裡,隻有池繁見過。
這樣想著,竟覺得心情很奇妙:好像共享了一個,隻有她和相頌清才知道的秘密。
“那你可猜錯了,”池繁學著相頌清的語氣陰陽說:“我開心是因為,能見到年級第一的大神您啊。”
她說完還期待著相頌清能懟回來兩句,誰知相頌清直接不說話了,拿出書若無其事地翻著看。
池繁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“大神?”
相頌清:“說。”很高冷。
“您書拿反了。”
“......”
上午連上了四節物理課,池繁隻覺兩眼冒星星,再不吃點什麼就要昏過去了。
天氣開始放晴。
正值飯點,麵包店生意火爆,與之相比,旁邊的奶茶店就有點冷冷清清,門可羅雀。
柴燃半躺在旋轉椅上,臉上蓋著片不知道從哪摸來的廢報紙。穿堂風來回吹了好幾個來回,報紙被吹得快掉了,他都一動不動,好像在閉眼小憩。等門口傳來聲音,他才耳尖一動,而後語氣散漫說:“抱歉啊,飯點不營業。”
“儂嘸沒困覺啊?”池繁走進來。
柴燃猛地把報紙一掀,笑了:“小池繁?”
“聽你剛才的口音,你是南江人啊?”柴燃一邊兒在水吧台忙活,一邊偏頭問裡麵坐著的池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