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那邊,黎元肇已經乘著船出發了,順著風一路往海州這邊來,因著是暗中巡視,所以海州這邊還不知道有這回事。
當然,像一些朝中有人的,多少也是知曉了些風聲。
畢竟當官要當得好,僅僅憑借著政績是不夠的,有的時候還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,提前掌握些先機。
當然,江祈安這種毫無人脈的肯定是不清楚的。
至於遠在京城的沈嘉言,還是等各路巡察禦史出發了月餘,才知道了消息,不過他也沒有把這當回事。
在沈嘉言心裡,自家師弟行得端坐的正,根本不怕這些。
而江祈安這邊,也得到了一個好消息。
“大人,有了這水泥,咱們以後修路要省力許多啊!”
賈庭風在一旁吹捧著,看著眼前這條用水泥修出來的路,心下一陣激動。
隨機又看向一旁的江祈安,心裡不由得咂咂舌:也不知道江大人的腦子到底怎麼長的,居然能想出這麼個好辦法,江大人才剛及冠吧?真是不得了......
江祈安早前就找人試驗了水泥,隻可惜一直沒有成功,雖然有商彥北的筆記,但篇幅有限,並沒有寫得很詳細。
再加上江祈安本來就是個文科生,對這些也不是很了解,隻能讓工匠試著來。
現在總算是給他試驗成功了。
這下有了水泥,隻要把這水泥推廣開來,以後就再也不用經受那些顛簸了......
想到這裡,江祈安又開始愁了。
石灰石倒是有了,直接開采就是,其他材料也好找,但就是沒有燃料。
現在這點子燃料還是用的木柴燒出來的,要是想把整個悅城的路換成水泥地的話,光靠木柴肯定是不夠的。
還是得找到煤炭才行!
他已經讓人去那些山上勘探了,希望能帶來好消息......
於是,水泥路的計劃因為沒有找到煤炭而擱置了。
江祈安暫時是閒了下來。
不過這段時日,他也收到了打探來的消息。
之前他找人去查齊回與那李家大小姐之間的關係,還特意拖了江荷去見一見那李儀君,旁敲側擊的詢問一下。
江荷雖然不知道江祈安想乾什麼,但還是借著躲雨的機會接近了李儀君。
相處了一段時間,兩人竟然處得不錯。
與此同時,江荷也把自己打探來的消息書信告知了江祈安,當然,她也與李儀君坦白了。
她雖然一開始是帶著目的接近李儀君的,但是相處之後已經是把李儀君當做知心好友了,也不願意讓對方蒙在鼓裡。
也幸好李儀君並不在意,這也讓江荷鬆了一口氣。
而江祈安之前派去齊回生長之地打探的人也回來了。
原來,齊回對李儀君隻是一廂情願而已。
當時,齊回的母親早就去世了,他一個小孩子根本就活不下去,於是就去偷了彆人的錢袋子,一開始倒還好,並沒有人發現。
可是後來有一日,他惹到了一個硬茬,把他打得半死。
恰好當時李儀君和離回京,路遇齊回被打,她自然是幫忙解了圍,還給了齊回一些銀錢。
就是一個很俗氣的故事,齊回也就是在那時對李儀君上了心。
隻可惜李家大小姐身邊可是有不少的隨從,其中肯定有幾個眼尖的,回京之後可不得稟告了自家老爺。
江祈安猜測,或許就是這個原因,才讓那李惟士與齊回勾搭到了一起。
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推測出來之後,江祈安歎著氣搖頭。
杜朔是李惟士的親子,為的是那一點親情,而齊回則是心儀那李惟士的孫女,為的是虛無縹緲的愛情。
這李惟士還真是將人心拿捏得死死的。
難怪能夠拜入內閣,在朝堂上攪弄風雨這麼多年。
隻可惜,他終究是逾矩了,不然,皇帝也不至於想要清算他......
與此同時,黎元肇正在生死存亡之際。
“殿下,這怎麼辦呐!”一個小太監趴在黎元肇身邊,嘴裡不斷地念叨著。
這小太監是自小跟著黎元肇身邊的,這次去海州,當然也得跟著黎元肇身邊。
本以為有殿下的師父在,殿下此行就安全無虞了,沒想到那些賊人故意把殿下的師父給引走了,侍衛之中又出了叛徒。
眼下,殿下又昏迷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......
常胥回正與對方打得難舍難分,等他意識到是調虎離山之計時,已經晚了。
黎元肇被念叨得頭疼,有些迷蒙,“咳咳......小福子......”
“殿下,您醒了!”小福子趕緊直立起來,緊緊地盯著黎元肇。
黎元肇移開眼問道:“現在是什麼情況?”
“常大人及時回來,把那些賊人打跑了,咱們現在還在船上呢......”小福子把黎元肇昏迷時發生的事情一一與黎元肇說了。
這時,常胥回端了一碗湯藥過來。
他把湯藥遞給小福子,一臉愧疚地看著黎元肇,“殿下,此事是老夫大意了......”
常胥回也就第一次去救黎元肇的時候遇到了些危險,之後就一直在京城,並沒有遇到多少需要他出手的事情。
沒想到歇了這麼久,他的心神都懈怠了,這麼明顯的調虎離山,他都沒有看出來。
黎元肇自然不會怪他,“咳......師父不必自擾,說起來,也是我沒有想到。”
黎元肇這話說得真心,他也沒有想到,自己都韜光養晦了這麼多年,還有人不肯放過他。
也是,是他大意了,多年前,那毒婦連他一個毫無存在感的皇子都敢下手,更何論現在了......
黎元肇眼裡閃過一絲狠意,又交代了小福子幾件事,才安心的躺了回去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