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的語氣極其輕盈又悅耳，卻叫程父猛地一個激靈，連骨髓深處都泛出了寒意。
他頓了頓，悄然透過倒後鏡去觀察穆炎，冷不丁對上了一雙澄亮的雙眸。
那其中的銳利，宛若兩柄出鞘的絕世寶刀，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把戲。
程父從未感受過如此強烈的壓迫感，這叫他連車都開的有些飄忽起來。
半晌，程父尷尬扯出笑容道：“你還小，如果有什麼問題，可以找你家人替你撐腰啊，不用著急。”
穆炎淡淡道：“我不著急，君子報仇，十年未晚，一步步過好當下最重要，如果他們能支撐到那個時候。”
就在車內氣氛驟降，程父冷汗直流之時，穆炎突然移開了目光，道：“請您停車，我要去一去書店，謝謝。”
“啊……好……”
程父幾乎是立刻就停了車，望著穆炎遠去的背影，他才發現自己身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了……
“父親，您這到底是……吳茹雲的事情，跟您有沒有關係？”
程父回頭看向女兒，目光陰冷：“這件事你無需多管，也無需多問，更不要多言，總之你必須保護好穆炎，一定要取得穆炎的信任，知道了嗎？”
程海棠沉默與程父對視，突然覺得這樣的父親很陌生。
就仿佛她麵前的人不是父親，而是一隻利欲熏心的貪婪惡鬼。
為了獲得穆炎的信任，他連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的名譽都可以不顧，那將來的他是不是會做出更過分的事？
程海棠莫名惶恐，垂眸避開父親的視線，輕輕點了點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