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幾年前的和親被鳳傾歌攪得亂七八糟,北契大子憤怒拂袖而去,楚國、北契兩國邊境的壓力便一年大過一年,他為此心力憔悴,卻又無可奈何。
自己的二子對鳳傾歌簡直是入了魔,根本動不得,而今除了最優秀、善解人意又美麗端方的莫輕寒,他委實不知道該如何解除北契大子,不,應該說是未來的北契王心中的怨念。
“輕寒那孩子很好,善念又溫柔,有她在,倫碩定然不會貿然對楚國動武的,永誌,你,會明白朕的心吧?”
永誌是莫曲陽的表字,如此稱呼他,是因為楚帝將他當成知己。
此時此刻,楚帝內心滿是英雄暮遲的悲涼,想他年少也曾雄心壯誌,慷慨激昂,而今隻能靠一個女子來維護江山穩定,何其可笑?
後繼無人,後繼無人啊
若沒那鳳傾歌,二子該是何等的優秀,可惜,可惜啊……
莫曲陽依舊跪地不起,楚帝見狀,一股怒氣湧上心頭。
“你這是逼朕?”
“臣不敢?”
“不敢?朕看你是敢得很!”楚帝冷冷歎了口氣,最終幽幽道,“莫曲陽,當年令家一案的始末,你以為朕當真不知曉嗎?若朕當真要追究,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嗎?”
莫曲陽身軀陡然一僵。
人非完人,孰能無過?
誰都有欲啊望,誰都有陰暗,誰都有不折手段手段的時候。
和令家的鬥爭他不認為自己錯了,畢竟令老賊的當年的手腕也同樣卑劣,他和令家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,若當初輸的人是他,而今被抄家流放的就是他莫家!死的就是他莫家的人
“永誌,令家雖然有過,可你縱容那群亡命之徒的泄憤之舉也過了。”
“臣,知罪。”
楚帝靜靜望著好友的頂,久久沉默,才輕輕歎氣道:“所以你的打算如何呢?是讓輕寒這孩子以公主的尊榮出嫁呢,還是讓她成為階下囚流放千裡呢?莫要忘了,除了輕寒,還有尊夫人,還有莫氏數百人丁。”
聽著楚帝的話,莫曲陽心中湧出無儘嘲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