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周圍來回度步的時候,岑溪能聽到回聲。
“那不行。”他又湊過來說,“你招惹了我,怎麼能輕易讓你離開?祁玉現在,估計還在滿世界找你吧。可惜他找不到。”
岑溪終於知道隋鎮川抓他的目的了。
是為了威脅祁玉。
他捏著手指,對隋鎮川說:“你抓我,對祁玉造不成威脅的。”
“是嗎?”隋鎮川穿著一件黑色馬褂,一蹲下身子去的時候,肌肉線條清晰而明顯,“重不重要,總得試一試才知道。”
他說著,淺黃色的眸子又看向岑溪:“你長得真漂亮啊,你——之前來引誘我,是因為我的錢嗎?”
岑溪扭頭抿著唇不說話,直到隋鎮川再次掰過他的下巴,岑溪才不得不開口:“你想多了,隋先生。”
隋鎮川:“那就是因為我的相貌。話說,你覺得我和祁玉誰更好看。”
岑溪:“……”
若不是現在場合不對,他真的想翻一個白眼。
不知道哪裡觸到了隋鎮川的笑點,他哈哈哈大笑了幾聲。接著又神經病一般關了燈,獨自離開了。
房間重新陷入黑暗裡。
岑溪眨了眨眼:“玨先生,你還在嗎?”
玨上線的很快:“我回來了1099。”
岑溪手摸著冰冷的鐵欄,“我能兌換個道具,出去嗎?”
“可以是可以,”玨說,“不過我不建議你這麼做。”
岑溪抬頭:“為什麼?”
玨說:“我去查了一下資料,這種情況應該是他們把感情線轉移到你身上了。”
岑溪睜大眼睛:“那怎麼辦!”
“如果想糾正感情線,”玨說,“那就隻剩下一個辦法,那就是1099你消失。”
岑溪不明白玨的意思,消失是什麼意思。
是他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?
玨解釋說:“你還沒有完成這個任務,所以你還不能離開。”
不能離開這個世界,但是要消失。
岑溪有點明白玨的意思了,他垂著眼皮說:“這裡太黑了,玨先生,幫我兌換點光吧。”
後來的幾天,隋鎮川每天都來籠子前逛上幾圈,每次看著岑溪的樣子,他都笑的很開心的離開。
直到第四天,岑溪聽到一陣密集的槍聲,接著他就被帶出了鐵籠。
今天是個陰天,灰撲撲的樓頂天台上,聚集了很多人。
祁玉拿著槍,眸色冰冷,直到岑溪的身影出現的時候,他微不可查的晃了一下。
“隋鎮川,我再說一次,指揮庭已經查到了你所有的犯罪罪證。”祁玉儘量不去看岑溪,“放下槍。”
“是嗎?”隋鎮川將岑溪向前推了一下,“那你開槍吧,舍得嗎?”
祁玉拿著槍的手顫了一下,半晌才開口:“你想怎麼樣。”
隋鎮川笑的開心:“你放下槍,我就不傷害他。”
岑溪皺眉,對著祁玉搖了搖頭。
隋鎮川手在岑溪纖細的脖子上收緊:“不放下槍也可以,不如咱們先見點血祭天。”
他的手指在祁玉的目光中逐漸收緊,巨大的力道讓岑溪皺眉,但他緊咬著嘴唇。
周圍風聲呼嘯,是山雨欲來的架勢,祁玉看著人,眸色越來越深。
他看著岑溪的嘴唇從淺紅色逐漸變白。
明明平時那麼嬌氣的人,明明眼睛裡已經蓄滿了眼珠,卻愣是不肯叫一聲。
“住手,”祁玉的手緊緊捏著槍,須臾,他開口,“我答應你。”
副官抬頭緊張地喊道:“上校!”
這種情況下,沒了槍,就等於丟了命。
其他士兵也紛紛向前:“上校!”
祁玉一抬手,製止了身後的動作,他看著岑溪的眉眼,明明近在咫尺,卻又遙不可及。
“彆怕。”他對他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