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7章 307.七絕傷心掌
此時,楊少華醒來,熊百通便放心出去了。
葉佩敬雙臂已經接駁回去,吊著白布條。
不過,葉佩敬吃飯喝水全靠師兄弟們喂。
尿尿拉屎也得依靠師兄弟們幫忙寬衣解帶並幫他擦屁股。
此時,葉佩敬看見譚若鳳還坐在楊少華的床沿,便也揮手讓師弟們退出去。
他自己則是最後一個出去。
還側頭朝楊少華呶呶嘴,意思是把握機會,快點睡了譚若鳳。
這小子比楊少華還壞。
接著,便輕輕地帶上了房門。
這個時候,葉佩敬得讓楊少華把握機會和譚若鳳卿卿我我。
楊少華微睜紅腫的雙眼,伸手握住譚若鳳的手,握得緊緊的。
看見心愛的女人還在床沿,眼睛熬得通紅,又是一陣心疼,說道:“妹子,辛苦你啦!回去歇會兒,我沒事了。”
譚若鳳忽然害臊起來,嬌羞地說道:“少華哥,你醒了就好了!妹子真怕你!”
話猶未了。
楊少華哈哈一笑,從床榻上坐了起來,一把摟住了譚若鳳。
含笑地反問:“真怕什麼?怕令尊不答應咱們倆的婚事呀?不會的。楊小虎很快就會沒人理了。他把仇恨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,也不考慮飛馬寨原本就是匪寨,又整天罵這罵那,像是誰都欠他似的,把整個武林中人都得罪的差不多了。隻要楊小虎沒有人理,他便會自動離開石馬莊的。”
譚若鳳又喜又有些羞赧地躲進楊少華的懷裡。
楊少華頓時呼吸急促起來,伸手去扯譚若鳳的衣帶。
但是,卻被譚若鳳一手拍開。
譚若鳳嬌羞地說道:“我們要把最美好的留在洞房燭夜吧。”
楊少華急忙縮回手,很尷尬。
便轉移話題,又問譚若鳳有沒有向譚世富提出與楊小虎解除婚約之事?
譚若鳳搖了搖頭,心頭忽然有些惆悵。
為自己不幸的娃娃親這一事。
但是,婚姻大事,從來都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
世事如此,譚若鳳又怎麼能擺脫自己的不幸婚姻呢?
楊少華不忍心看到心上人如此苦悶,想了想,便勸慰說:“妹子,大師兄最疼我,我明兒讓大師兄去向世伯提親。”
提議由大師兄葉佩敬出麵。
知道師父對此事既不讚成,也不反對。
唯一能替楊少華出麵提親的便是葉佩敬了。
因為熊百通知道譚若鳳許配給了楊小虎,但是自己的愛徒又與譚若鳳從小一起長大。
熊百通的心也很矛盾。
又拉不下臉來和譚世富談這門親事,便暫時睜一眼閉一眼了。
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的。
武林中人講究一諾千金。
說出去的話,潑出去的水。
以譚世富的性格,豈會悔婚?
譚若鳳深知其父之性格,知道這件事反轉很難。
所以,她始終不肯給楊少華寬衣解帶。
始終沒有和楊少華越雷池半步。
雖然與楊少華相愛,也經常摟樓抱抱。
但是,卻從來不肯與楊少華發生最實質的關係。
此時。
房門響了。
“咚!”
譚若鳳急忙鬆開楊少華的手,跑去開門。
房門外站立著的是葉佩敬。
剛才也是葉佩敬敲的房門。
看到譚若鳳出來開門,葉佩敬便抱拳拱手地說道:“若鳳妹子,世伯讓人來找伱了,回去吧,我會照顧少華師弟的。”
譚若鳳點點頭,回身朝楊少華一笑,轉身回石馬莊了。
楊少華頓時像是丟了魂似的。
眼望譚若鳳優美的倩影,心裡甚是依依不舍。
這個時候是吃晚飯的時候。
譚若鳳明白是其父派人來找她回家吃晚飯了。
葉佩敬看到譚若鳳走開,便走到楊少華的床前,低聲問:“師弟,怎麼樣?有沒有那個?”
楊少華頓時臉紅耳赤,搖了搖頭。
葉佩敬笑道:“你小子對周邊的守寡的婦人,都能得手,怎麼連譚若鳳卻擺不平呢?你弄不了譚若鳳,又怎麼能得到石馬莊的巨額財產呢?”
楊少華不好意思地說道:“師兄,不行啊!譚若鳳的褲腰帶係的很緊,鬆不開。
她每次和我在一起,都是多穿了好幾條褲子,就算是夏天,也是如此。
這小潑皮,頗有心計,提前做足了各種準備的。
衣服也多穿了很多,小弟的手都觸及不到她的肌膚。
誒!以後再說吧!總會有機會的。
楊小虎很快就會沒有人理了。咱們師兄弟也不急於一時呀!”
葉佩敬點了點頭。
原來楊少華也並非真愛譚若鳳,而是為了謀奪石馬莊的巨額財產。
黃昏日落,寒風吹拂,煙霧籠罩。
譚世富看到譚若鳳回來,劈頭就是一頓臭罵:“鳳兒,你虎子哥受傷了,你跑到哪裡去了?
你彆忘了你的身份,你是楊家的未來媳婦,三從四德跑哪裡去了?
整天就惦記著熊家莊那個窮豬窩,你不怕彆人說三道四嗎?”
譚若鳳憤然地說道:“爹,女兒是女兒,楊小虎是楊小虎,女兒決不嫁給那個充滿仇恨的人。哼!”閃身就走,回房“砰”的一聲,把房門關上了。
房門聲關的很響,甚是刺耳。
譚世富氣得嘴巴都歪了,可是又不能發火。
那畢竟是自己的獨生愛女。
再說,石馬莊裡還有很多武林中人。
父女倆此時若大吵起來,那成何體統?
不惹大笑話嗎?
譚世富氣惱一會,還是站在譚若鳳的房門外敲門。
譚若鳳無奈地打開門,滿臉淚水,心頭甚是淒苦。
難過地說道:“爹,你為什麼就不替女兒的幸福想想呢?難道你這輩子就隻為你的顏麵而活著?你長期如此虛偽的為了麵子上的事情,心裡就不難受嗎?”
譚世富苦口婆心地勸說道:“鳳兒,你和小虎子訂親,整個江湖中人都是知道的。
爹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?武林中人,一諾千金,說過的話,潑出去的水,再也收不回來了。
虎子的腦子裡是充滿了仇恨,可是人有仇恨也不能不報啊!
咱們家不支持他,江湖上哪還有誰會支持他呀?”
譚若鳳卻不理父親的苦口婆心相勸,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。
反而是一連串的質問:“爹,你的顏麵重要?還是女兒的幸福重要?
仇恨!仇恨!整天就是仇恨。
你們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?又能找誰報仇去呢?”
譚世富被愛女氣得都要哭了。
遂哭喪著臉地說道:“咱們現在找到了,過陣子上京殺了那石魔,就一了百了了。”
譚若鳳長在這樣的家庭,天天接觸各種英雄人物,聽著各種江湖故事長大的,自然見多識廣,憤然地說道:“石天雨長得多俊呀!他還是國子監生,禦林軍軍官。這樣的男子,我都喜歡他。哼!你們卻還要找他報仇?全都瞎眼了。
哼!你們就隻知道一味找他報仇,他那樣的人才,會是凶手嗎?
當年飛馬寨、飛鷹幫出事的時候,他隻有十五歲,原本就是被到處追殺的一個小孩,哪裡能跑到飛馬寨和飛鷹幫去殺人呀?哼,彆以為我不知道,你們就是貪財。
無非就是找個借口,掩蓋你們圖謀石天雨的藏寶圖的陰謀罷了!”
說罷,轉身回房。
“砰”的一聲,又把房門關上了。
關閉房門的聲音還是那麼響。
還是那麼刺耳,讓人難受。
譚世富氣得跌坐地上,一時間也感覺很迷茫。
一邊是江湖顏麵和名譽,一邊是女兒和心頭肉。
到底選擇哪一邊?
譚世富當真是左右為難。
或許,譚世富的人生真的是被顏麵和名譽綁架了。
安兒一覺醒來,已經到了嵩山山腰的丐幫總舵。
守護在安兒床前的戚美珍,看到安兒睜開眼睛,驚喜地說道:“安兒,你終於醒來了?你急死為師了。你都暈睡了多少天了?”
驀然激動地流下了淚水。
安兒掙紮起來,撲到戚美珍的懷中,又失聲痛哭。
這次進京,除了看到兄長拿到擂台賽的好成績,其他的都是糟心事。
最重要的是失戀了。
能不傷心嗎?
戚美珍想到愛徒原本是有一段美滿姻緣的,不料中途被那些為財而瘋的武林中人攪亂,心頭甚是可惜,甚是替安兒難過。
但也隻能柔聲勸慰:“安兒,彆哭,乖呀!有師父在,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你的。
你的感情世界,不會一片空白的,不會像為師那樣無助的。
不急,慢慢來,你還年輕,才十六歲,不急,來日方長。”
戚美珍想想那個石天雨一表人才,溫文爾雅,智鏟匪幫,力助劉森,保安兒和孔三角以及沈永世進考場觀戰,還是富甲天下之人,怎麼可能會是武林中人的惡魔呢?
不可能!
絕對不可能!
戚美珍怎麼也想像不出石天雨就是江湖中人所說的武林大惡魔呀!
但是,石天雨一棍殺了沈永世,顯露驚人武功。
這一幕幕,都被愛徒和師侄孔三角所親眼看到了。
而北宮博還說石天雨逼著譚世富當眾給他下跪。
誒!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?
戚美珍的腦子都有些亂了。
麵對懷中失聲痛哭的愛徒,想像安兒的難過和痛苦,往昔的安兒多可愛呀!
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?
瘦骨如柴,滿臉憔悴。
戚美珍心疼死了,卻又不知如何來安慰愛徒。
妙悟真人聞聲而來,慈祥地說道:“安兒娃子。”
有長輩撐腰,戚美珍的腰杆也直了。
這次跑到嵩山的丐幫總舵來,便是來找說客,便是找後靠的。
妙悟真人也是為苗刀門操碎了心。
以一百多歲的高齡,從江南來到西北,又從西北來到中原。
如此長途跋涉來到嵩山,真是不容易。
看到妙悟真人來了,戚美珍知道妙悟真人與丐幫新任幫主鐘萬旺談成了,談妥了。
隻要少林和丐幫支持江南武林,支持苗刀門,西北武林中人就奈何不了苗刀門,奈何不了江南武林,奈何不了安兒。
戚美珍心頭頓感寬慰,扶起安兒,說道:“安兒,爺爺來看你了。哦,還有鐘幫主,丁長老,你看看,這麼多高人名人前輩來看你了。你這小丫頭,麵子比師父都大。”
安兒痛哭一場,心頭好受些了,但聞此言,急忙止哭,舉起衣袖,抹抹淚水,又從師父懷中脫了開來,下地給妙悟真人磕頭,說道:“爺爺好!安兒這廂有禮了。”
妙悟真人和藹可親,扶起了安兒,慈祥地說道:“安兒娃子,你是受害者,少林的苦心大師和丐幫的鐘幫主都說了,江南武林無罪,苗刀門無罪,安兒無罪。都說森兒能到遼東去打韃子,那是江南武林的光榮,是七修劍門的自豪,也是安兒娃子的光榮和自豪。”
鐘萬旺也急急哄安兒開心,說道:“安兒娃子長得挺漂亮的,聽說武功不錯,戚師妹好有福氣呀。”安兒登時破涕而笑。
這些長輩名氣大,哄哄小姑娘,還不是一件容易的小事情。
真是小菜一碟。
此時,有弟子來向妙悟真人稟報:“師父,孔師兄從京都回來了。”
妙悟真人隨即與鐘萬旺等人走出廳堂,接見孔三角。
孔三角看到妙悟真人來了,急忙下跪見禮。
妙悟真人扶起孔三角,當眾直率地說道:“角兒,見到森兒了嗎?”
安兒也隨戚美珍而行,出來看看情況。
孔三角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道:“徒兒到達京城,熊廷弼大人已經率隊出征遼東,據說森弟已經作為熊大人的隨從侍衛,一起去了山海關。”
鐘萬旺登時翹指稱讚妙悟真人,說道:“真人,恭喜啊!貴派出了好男兒呀!男兒學成文武功,獻與帝王家。不就是要報效朝廷,浴血疆場嗎?武林之中,能有幾個人甘願落草為寇的?那不都是迫不得已嗎?”
真是圓滑,既盛讚七修劍門,又謳歌武林中人。
安兒的心也感到寬慰,急問孔三角:“孔兄,你可有見到!見到!”
原本想說見到石天雨了嗎?
但是,話到嘴邊,又說不出口。
畢竟諸位長輩都在。
戚美珍聞言,心頭暗暗歎息:男女之間的情事還真說不清楚。
一會兒哭天抹淚,一會兒卻為情郎又牽腸掛肚。
唉!這就是我們女人呀!
孔三角搖了搖頭,又將武舉競考結果向妙悟真人稟報,說道:“沒有見到石天雨。此次武舉競考,馮有誌綜合得分最高,榮獲‘優’;袁河排名第二,榮獲‘良好’;吳襄排第三,榮獲‘好’;石天雨排第四,隻獲得‘合格’;劉正、唐銘‘不合格’,森弟兵法考試是交白卷。”
說罷,臉紅耳赤。
好像考試交白卷的是他孔三角似的。
“馮妖這麼厲害?”
“石魔武功最好,為何反成了合格?”
眾武林中人均是不解,議論紛紛。
妙悟真人於議論聲中問孔三角,頗為好奇地說道:“哦?森兒兵法考試既交白卷,為何又能跟著熊大人出征呢?馮有誌和石天雨也跟著熊大人出征了嗎?”
孔三角見這麼多人罵石天雨,不由歎了一口氣。
這時已經不知如何稱呼石天雨好了,結結巴巴地說道:“森弟劍法好,擂台賽上風采得熊大人認可,所以隨同熊大人出征了。至於那個石!那個!那個小監生也已經離開國子監。
他的宅子改為魏府,裡麵的仆人全換了。
書呆子王鋒稱好一陣子沒見過他。
徒兒在京都,已經打探不到石天雨的消息了。”
安兒登時神色黯然,低首無語。
“馮妖、石魔是不是隨熊大人出征了?難道石魔把那麼多的銀子也帶到山海關去?”
“馮妖也會從軍?不可能吧?”
“有何不可?木蘭、穆桂英不是女的嗎?”
“放屁!馮妖哪能與木蘭、穆桂英相比?”
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。
有的還爭吵起來。
孔三角又解釋說:“馮妖賽後不知去向。石!石天,石天雨因為擂台賽後有人舉報他常與奸臣魏廣微在一起,所以熊大人沒有用他,讓他等候兵部調遣。”
聽武林提“石魔”二字次數多了,孔三角也險些把石天雨說成石魔。
“蒼天有眼啊!”
“難怪石魔能夠成為國子監生!”
“姥姥的,原來石魔是閹讜的人!”
“咦,石魔不會也是被閹了的人吧?”
“哈哈,好事,原來石魔也是太監!真好!”
“誒,原來石魔早就斷子絕孫了。真好!俺們不用去圍殺石魔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