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峪口?
朱祁鎮立馬在地圖上尋找起來,當找到麻峪口後,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。
張輔瞬間就變了臉色,揪住小兵的領子怒喝道“郭懋他是乾什麼吃的!
幾千精兵,竟然守不住一個關隘!
回去告訴他,老夫不管他用什麼辦法!
在陛下移駕懷來城前,他若是放進來一個瓦剌騎兵,不用瓦剌動手,老夫親手砍了他的腦袋!”
“夠了!”朱祁鎮冷喝一聲,衝驚慌失措的士兵招了招手,沉聲問道“戰況如何?”
“回稟陛下,郭大人正親自率兵據敵,小人出發之前,瓦剌已經被打退了三波。”士兵連忙給郭懋說起好話,生怕皇帝一個不高興摘了自家將軍的腦袋。
曹鼐聞言一把推開士兵,焦急道“陛下,情況緊急,老臣還請陛下先行撤離!”。
“撤?往哪撤?”朱祁鎮冷漠道“十幾萬大軍,一晚上能撤的乾淨麼?
郭懋還能堅持多久,你能確定麼?
瓦剌攻破麻峪口後,就能和後方追兵形成合圍之勢。
彼時土木堡被占,撤退士兵被截斷,大軍首尾失聯。
他們大可以慢悠悠的吞掉我至少數萬兵馬,再攻懷來城。
到那時,你覺得咱們能撐多久?”
“陛下無需擔心。”見曹鼐語塞,王佐出列解圍道“瓦剌不善攻城,陛下隻需堅守,等待京城援軍......”
“懷來城能裝下所有人麼?”朱祁鎮猛地抬起頭,鋒利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,“此次出征,京城精銳儘出。
瓦剌攻城,駐守在外的士兵勢必要正麵迎擊瓦剌。
你們覺得晝夜不停行軍的京營軍士,還能剩下幾分戰力?
沒了他們,起碼三年之內,咱們隻能眼睜睜看著瓦剌在此地跑馬!
太宗揚鞭漠北,先帝策馬驅敵,到朕這就變成了喪師棄城。
你們無顏去見先帝,朕更無顏去見我......我朱家的列祖列宗!”
朱祁鎮環視四周,見眾人啞口無言麵露難色,冷哼一聲繼續看向地圖。
這些士兵絕對不能放棄。
朱祁鎮的記憶並不完全可信,朝中局勢必須要親眼看過才能下定論。
在此之前,兵權就是安全的保障!
要是韓信那廝在這就好了。
彆的不說,那廝領兵的本事確實是一流。
有他在,自己敢帶著這幫殘兵敗將反攻回去!
彼其娘之,沒想到朕還有再想找他的一天。
但現在,隻能靠自己了。
朱祁鎮無聲的歎了口氣,收攝心神,大腦飛速運轉,手指在地圖上來回劃動,不時抬頭眺望周圍的地形,口中念念有詞。
見朱祁鎮那副生人勿進的模樣,張輔等人麵麵相覷,都不敢上前觸黴頭,隻能站在原地焦急等待。
良久,朱祁鎮突然合上地圖,緊緊閉上眼睛,快速在記憶中翻找了一番,接著對那名瑟瑟發抖的士兵喝道“去把山下那幫人都給我叫上來!”
“陛下,您......”
曹鼐還想勸朱祁鎮改變主意,卻被朱祁鎮冰冷的眼神震懾的愣在原地。
他還從未見過朱祁鎮如此殺氣騰騰的一麵。
“朕意已決,再敢言退者斬!”
聽到這話,曹鼐明白此事再無轉圜的餘地,無奈的和王佐對視了一眼,默默退回了隊列中。
不多時,一群官員跑到山頂,一邊喘著粗氣,一邊躬身行禮。
朱祁鎮快速掃過他們的麵龐,在心中簡單衡量了下,緊接著快速道。
“平鄉伯何在!”
“臣在!”一名五十多歲,滿臉橫肉的魁梧將領從將領中走出,朝朱祁鎮躬身抱拳。
“給你多少步卒,你能守住土木堡?”
陳懷先是一愣,旋即按捺住心中的狂喜,大喝道“末將隻要五千,守不住土木堡,末將提頭來見!”
“少特娘的放屁!”
如此粗鄙之語,讓在場眾人為之一愣,陳懷更是嚇得額頭冒汗,彎腰忐忑道“臣口出妄言,還請陛下恕罪!”
“守不住土木堡,朕自然會治你的罪。”朱祁鎮冷漠道“給你一萬五軍營,五千神機營,朕要你死守土木堡,明白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