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個人怎麼會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?
還是由內到外,連氣質都變了?
莫非......
陳懷突然瞳孔一縮,心臟砰砰直跳,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莫非罵陛下的不是太宗,而是太祖?
又或者...太祖附身?
乖乖,太祖顯靈!
想到這,陳懷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,將腰背躬到了極限,想陪笑卻完全控住不了自己的表情。
朱祁鎮見狀皺起眉頭,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,沒有找到什麼異常,便伸手將陳懷的臉撥到一邊,沒好氣道。
“朕和你說話,你笑得這麼難看作甚。
朕不好男風,用不著你以色侍君,滾蛋!”
陳懷忙不迭的重新低下頭,小聲囁嚅謝罪。
朱祁鎮白了他一眼,緩步走到城下,回頭正想說話,突然發現陳懷還低頭站在城上,忍不住怒喝道“豎子!
朕在這呢!
你還傻站著做什麼?!”
陳懷一驚,三步並作兩步飛奔下來,噗通一聲又跪在了朱祁鎮身邊。
朱祁鎮也懵了,伸手撥拉了下陳懷的腦袋,不解道“朕要你下來,不是讓你下來跪著。”
陳懷已經被自己的猜測嚇壞了,全無往日的豪橫氣焰,慌張起身,又變成了剛剛那個滑稽可笑的姿勢。
見陳懷和記憶中有些不一樣,朱祁鎮也一頭霧水,但此時不好多問,隻能皺眉道“朕來此隻做三件事。”
“臣,躬請聖上示下!”陳懷噗通跪地,屁股撅得老高,態度誠懇到讓朱祁鎮有些發蒙,愣了片刻才說道。
“第一,在城中豎起朕的龍旗,一定要放在最顯眼的地方。”
“遵命!”
“第二,把朕來此的消息散出去,傳得越廣越好,就說...朕受不了敗軍之辱,誓要挽回顏麵。”
“是!”
“第三,派出斥候,晝夜不停監視瓦剌動向,若瓦剌有異動隨時回報!”
“遵旨!”
“......”朱祁鎮撓了撓臉,麵色有些糾結。
你這麼聽話,朕都不太好打......敲打你了。
千年之後的悍將,都這麼溫順的麼?
他歎了口氣,走出兩步後回過頭,見陳懷依舊跪在遠處,忍不住喝道“滾過來!”
陳懷竟真的連滾帶爬跑了過來,看向朱祁鎮的眼神中滿是敬畏。
“朕問你,你就一點都不好奇為什麼在這麼?”
“陛下文成武德,天縱之才。
您自有考量,臣相信陛下所作所為,必有深意!
臣不敢妄加揣測,隻願當陛下馬前卒!”陳懷的語氣很堅定,是字字心虔誌誠,句句赤膽忠心,就差把忠義二字刻在臉上。
“...祁鎮的笑容有些僵硬,拍了拍陳懷的肩膀就轉身離去,但心裡已經泛起了嘀咕。
莫非這廝看出點什麼了?
我編的也沒破綻啊?
......
與此同時。
媯川陣地。
暴怒的張輔站在空蕩蕩的皇帝行在中,揪著一個麵色煞白的小太監,用破了音的嗓子怒吼道。
“陛下呢?
我問你陛下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