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振在哪,我要見他!”
聽到這個名字,帳中眾人麵麵相覷,隻有朱祁鎮微微眯起眼睛,平靜道“你找王大伴何事?”
“明人人才輩出,我一直不信,如今我算是領教了。”也先冷笑道“沒想到就連一個太監,都懂得藏拙。
正統帝,恭喜你有個好臣子啊!
不知這次,你會怎麼封賞立下大功的王振?”
“哦?”朱祁鎮輕笑道;“王大伴還立功了,朕怎麼不知道?”
“彆裝了!”也先如瘋了般手舞足蹈,語速快的通事差點都跟不上,“駐軍土木堡,分兵媯川,派兵支援麻峪口、擊敗阿剌知院那個廢物!
不都是王振的手筆麼!
起初我還不理解你為何要將大權交給一個太監,現在我明白了,他才是你最後的底牌!”
他越說越激動,艱難爬起身,未腫起的半張臉露出猙獰笑容,“還是說,你覺得他功勞太大,封無可封啊?
沒想到堂堂大明,有功之臣竟然得不到半點賞賜,這要是在我們瓦剌,他......”
“等等。”朱祁鎮上下打量了赤裸的也先一番,突然撇撇嘴道“你確定你孩子都是親生?”
“什麼意思?”也先愣了一下。
“沒什麼,就是有感而發而已。”朱祁鎮閉上眼睛,輕輕揉了揉,“井源,用東西給他裹上,朕這眼睛跟被針紮了一樣,怪不舒服的。”
井源強忍笑意,立馬撿起布與侍衛合力將也先包裹起來。
也先這時才反應過來,臉氣得通紅,剛想發怒,就聽見朱祁鎮淡淡道“彆白費力氣了。
王振已經死了。”
“死了?!”也先瞪了眼睛,喃喃道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,他......”
“沒什麼不可能。”朱祁鎮放下手,起身走到也先麵前,平靜道“從土木堡開始,你的對手一直是朕。
不得不說,相比......某些人,你還差的太多了。”
“你?!”也先詫異的聲音都變了。
他也先,竟然敗給了一個未經戰事、二十出頭的年輕人!
“不可能!”這回也先的聲音多了幾分迷茫。
為了此次南下,他做了充足的準備,早就收集過朱祁鎮的情報。
剛愎自用,妄自尊大,任人唯親。
最重要的是,對於戰陣幾乎是一竅不通。
而他和明軍交戰時,感覺就像是在麵對一名久經戰陣老將。
此刻再回憶戰時的點點滴滴,他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。
對方的戰法談不上特彆精巧,但每一步的陷阱,都能讓他毫無察覺、心甘情願的走進去。
欲望。
朱祁鎮的每一步,都在利用他的欲望!
先下意識後退了兩步,看向朱祁鎮的眼神中多了幾分驚恐。“你究竟是誰?
你絕不是正統帝!”
他敢用自己的性命發誓,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,絕對可能將人心把握到這種程度。
更不會下達那種近乎冷血無情的命令!
“我不是朱祁鎮,難道你是麼?”朱祁鎮微微一笑,但在也先眼中卻顯得格外猙獰恐怖。
就像是一條威嚴暴戾的赤龍,正對他張開大嘴,發出無聲的咆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