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地方太大,事也成倍的增加,若真要事必躬親,彆說幫彆人管理土地,乃公早晚得先累死在這龍椅上。
不行,得找幾個得力的人,幫乃公分擔一下。
乃公都是皇帝了,總不能比大臣們還忙吧?
想到這,朱祁鎮隨手抽出一張紙,思考了片刻,便在上麵留下數個名字。
【文曹鼐,鄺埜。】
【武張輔,樊忠,陳懷,井源。】
寫到這,他停下筆,想了想又多添了兩個名字。
【文王驥,楊善。】
【武郭懋,楊洪。】
“還是缺人啊。”他拿起墨跡未乾的紙,看著上麵的名字哭笑不得。
若是打天下,這份名單勉強還能用。
但現在既要打天下又要守天下,這幾個人就遠遠不夠了。
最重要的是,這裡麵稱得上是“年輕人”的,隻有樊忠、井源、曹鼐、郭懋、陳懷四人。
就這樣硬挑出來的幾人中,曹鼐和樊忠都年近五十了。
而他現在年方二十,真要說起來,給名單上這幾位全送走了,他最多才不過不惑之年。
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。
因為眼下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擺在他麵前。
他看向散落在旁的大明律和皇明祖訓,麵色變得有些凝重。
這大明對文官太過苛刻,對武將則太過優厚了。
他雖然暫時還沒想到這項製度會造成的後果,但他很清楚一件事。
厚此薄彼,必生事端。
難怪自己封賞時文臣的反應會那麼激烈,一副死了老子娘的表情,原來一部分根由在這啊。
若非如此,今天他也不會在朝會上給向文臣們一點甜頭。
畢竟這麼大個國家,光憑那些殺胚可管不過來。
但朱元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?
朱祁鎮輕輕敲了敲腦袋,看著那一段段年幼時學習的畫麵,想了想又徹底放空了腦子。
記憶並不完全可信,一旦有所偏差,都會讓自己判斷失誤。
耳聽為虛,眼見為實。
既然現在沒機會去問朱元璋,那就隻能去史書裡找答案了......
朱祁鎮思考了許久,當所有雜亂的思緒在腦中緩緩彙聚成一條線時,他猛地站起身,眼中神光奕奕。
事分先後主次,先把人才的事解決了。
身邊沒幾個用得順手的人,辦起事來都不爽利。
有了人,再難的問題,都能迎刃而解。
“朱廉!”朱祁鎮突然喝道。
殿門被無聲推開,被重新調回的朱廉進門躬身行禮。
“傳朕旨意,楊洪不交付三司,先將其革職在京候命。
楊俊貶為庶人,終身囚禁楊府,遇赦不赦。
派急遞出京,命王驥楊善火速回京,回京後無論多晚,第一時間來見朕。
命樊忠、陳懷、井源、郭懋四人在京候命。
命曹鼐鄺埜明日來乾清宮見朕,記住,讓兩人分開來。
命張輔接替王驥,率兵平亂,告訴他,朕不要他建功,控製住亂軍周邊要地即可。”
朱廉稱是,接著道“陛下,楊善已經回來了,夜裡剛剛進京。”
朱祁鎮聞言大喜,連忙道“速讓他來!
朕等他很久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