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卻不依不饒的道:“你笑什麼?”
“是覺得殿下真是可愛。”
三皇子卻傲氣的哼一聲,道:“你真當我傻呢?心口不一,明明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。”
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,不愧是景成帝的種,各個生了一雙洞若觀火的眼睛,一眼就能看透自己的心思。
姚黃也是服氣了。
但她才不會傻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什麼說什麼,因此一笑而罷。
她端端正正地見過長樂公主,又正兒八經的給三皇子行禮。
三皇子板著個小臉,一副倨傲的臭屁模樣。
這是不給個解釋不罷休啊。
姚黃隻好道:“臣女是在想剛才殿下誇獎臣女的話。雖說臣女有著難得一見的容貌,可也不過就盛時這兩年,再過些時候,臣女也就成了死魚眼,不值一提啦。”
三皇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,上上下下看了一回姚黃,道:“英雄遲暮,美人白頭,雖說聽著有點兒悲愴,可其實想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姚黃點頭,一副受教的模樣:“殿下說得是。”
長樂公主親自把禮物送到姚黃手上。
姚黃一臉的“受寵若驚”,雙手接了,連連道謝。
長樂公主生得十分秀氣、文雅,竟也中和了天潢貴胄所帶來的貴氣。
姚黃都不得不服氣,權力所帶來的氣質是拿多少錦繡華服、珠翠金玉都不能比擬的。
像她,愛說話就是淺薄,愛笑就是勾人,沉默便是不懂禮數,不笑便是高傲。可公主則全然不同,愛笑就是親和,不笑就是尊貴。
長樂公主輕笑道:“貴重禮物都是父皇和母後賞下來的,這是我自己親手做的小物件,你彆嫌棄簡薄就好。”
錦匣裡是拿碎米珠子串成的掛件,一對雄糾糾氣昂昂的大公雞。
姚黃這回終於有了點兒真心的笑。
禮物不在有多貴重,而在於是否用心。誠如長樂公主所言,她送的禮物再華貴,也不外是陛下和皇後娘娘所賜,都是借花獻佛,遠不如就這麼個小物件更得人心。
姚黃讚歎道:“呀,這一對公雞活靈活現,就像真的一樣。公主的手真巧。”
長樂公主一直在觀察著姚黃的神色。
她雖貴為公主,但因生母身份寒微,宮中一應起居都有慣例,徐後不過是假大方,個人日子過得如何,隻有自己清楚。要真論是否舒適自在,她都不及姚黃,光是看她的屋子擺設就清楚了。
所以她平日裡隻能挖空心思多做些奇思異巧的針線、女紅,用來交好世家貴女,難得姚黃是真的喜歡。
都說姚黃為人如何粗蠢、驕橫,長樂公主和她交道不深,今日一見,倒覺得素日傳聞不過是空穴來風,姚黃也許是性子直了些,卻未必有傳聞中的那麼不堪。
她笑盈盈的道:“花樣子是我求了宮裡的曹姑姑畫的,她擅丹青,尤其畫花鳥雉翎,幾乎可以以假亂真。下剩就是我自己親自動手,難得你不嫌棄,下回有了好的我再給你。”
姚黃眼裡亮晶晶的,像是堆滿了星星,她不斷點頭:“我很喜歡,多謝殿下。”
三皇子在一邊大皺眉頭,這時候才插話道:“姚姐姐,我是臨時來湊熱鬨的,可沒人和我說是你的及笈禮。我什麼都沒準備……”
太丟他皇子的顏麵了,難不成他要做個白白蹭飯的?
他年紀小,並不像旁人那樣又是墜玉佩又是墜扇墜之類,愁了半天,也沒什麼可拿得出手的。
姚黃怎麼會為難三皇子這麼一個小孩子?何況她從來不缺珍奇異寶,當下便笑道:“不用準備,殿下能來,臣女就已經深感榮幸。”
這話雖有幾分奉承,但卻有七分真心,畢竟這位皇子雖小,那也是貨真價實的龍子鳳孫,試問滿京城的閨秀,有幾人能有這樣的榮耀?
三皇子卻不高興了,耷拉著臉,一副沮喪的模樣。忽然他仰臉道:“姚姐姐,不如我替你做個媒吧。”
姚黃駭了一跳,差點兒就要撫額,這一個個什麼毛病?這麼怕她嫁不出去嗎?怎麼各個都巴不得她趕緊嫁人?
長樂公主不由得有些尷尬,忙輕聲喝斥三皇子:“三郎,不許胡說。”又向姚黃道歉:“三弟年幼,說話難免口無遮攔。”
姚黃能說什麼?隻能笑笑,對三皇子道:“多謝殿下費心,不過真的不用。”
“你瞧不起我?”
姚黃失笑,他人不大,自尊心倒強。忙道:“怎麼可能?”
“你都不問問我要給你做媒的是誰?”
真不想問,也不想知道是誰,愛是誰是誰。
姚黃微笑搖頭。
她現在有點兒後悔,當日隻求景成帝彆給她和太子殿下指婚,好像有點兒不夠,她應該求個“免婚金牌”的。
作者有話要說: 文卡得厲害,這兩周沒榜單,不會日更了哈,
而且放假要回趟家,家裡沒網,
我儘量更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