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表妹且嬌且妖(穿書)》
晚來風徐/文
(048)
姚黃聽說有刺客, 第一個反應就是:擦,果然沒白看,人一聚齊紮堆的地方必然要出事。
刺客在二樓, 這是針對景成帝去的?
姚黃心慌得厲害,有時候恐懼就是來源於對未知的不確定。
等她聽見纏雜在一起的聲音時, 已經聞見了血腥氣。一顆心瞬間便提到了嗓子眼, 姚黃扔下手裡的點心, 一把就伸開雙臂將姚夫人護在身後。
姚夫人心裡就是一軟一暖。
牡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, 雖說成日裡把“孝順阿爹阿娘”掛在嘴邊,可許氏隻當她是孩子話,從來沒放到心上過。
且疼愛兒女是做母親的天性, 她怎麼疼愛姚黃都覺得不夠,也覺得理所當然, 也從來沒求過姚黃如何回報。
可危難當頭, 姚黃挺身而出, 第一個舉動便是將自己護在身後,不能不讓許氏感動。
這孩子果然孝心滿滿。
可她怎麼肯讓姚黃以身相護?
她是寧可犧牲掉自己, 也要護姚黃全的。
當下許氏對姚黃道:“你年紀小,身子又伶俐, 待會兒隻管先走。”
“我不。”姚黃肅著一張決然的臉道:“我帶阿娘一塊兒走。”
走字說得容易, 這會兒根本也走不了。
一眾女眷早就如同鴨群裡鬨了禍亂, 賊人還沒來, 她們先沒頭蒼蠅似的亂作一團, 又是喊叫,又是推搡,不管是主動的,還是被動的, 好些人被急流裹挾著,齊齊往樓梯口湧。
求生是本能,誰都不甘心坐以待斃,都想著下了高台,天高地闊,四散奔逃,總不會被當成筏子,沒準就能逃得生天。
這會兒那些門第稍低的反倒得了便宜,因為離著樓口近,可所有人擠在一處,也未見得就一定是生路。
姚黃母女離著樓口遠,沒跟著湊熱鬨,一時隻能望著樓口興歎,說不上是羨慕還是憐憫。
好些人哭爹喊娘,如同滾瓜一樣,嘰裡骨碌的摔下去。
徐皇後也臉色發白,雖然皇家威儀尚在,不至於像尋常女眷那樣哭鬨搡叫,沒頭蒼蠅般倉皇失措,卻也扶著宮女的手站起身,茫然不知所措。
蔣氏則緊緊拽著魏紫焉的手,三兩步奔到姚夫人身側。
姚夫人到底是武將之家出身,要比她們都鎮定些,這會兒還想著忠心護駕的事,一扯姚黃,小聲囑咐道:“你見機行事,我去保護娘娘。”
這是讓她看事態不好,隻管自己去逃命。
怎麼可能?
姚黃搖頭:我不。
她骨子裡可沒有那份忠心護主的意識,在她心裡,這滿場的人,沒一個能重得過姚夫人的。
若有餘力,自然她願意護衛每一個人,可若沒有餘力,她便隻想保護姚夫人一個。
可眼見姚夫人不可能自己苟且逃生,那說不得隻好順著她的心意,一並去保護徐後。
其實這會兒也沒有姚黃說“不”的餘地,黑衣人已經悍然衝了過來。
姚黃伸手解下軟鞭,像老母雞一樣擋在徐後等一眾女眷前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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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似英勇,可姚黃握著軟鞭的手微微有些發顫,手心裡一片汗濕。
這是她第一次生死實戰,說不緊張是假的。
男、女主有不死定律,她可不在這定律之內,一個鬨不好,她是非死即殘,不要說什麼前程了,隻怕小命都得交待到這裡。
她倒不是多害怕,就是不確定自己有多少實力。
容不得多想,黑衣人已經持刀衝了上來。
姚黃不由得瞪大眼,怎麼瞧這架勢,他們是衝她來的?
趕鴨子上架,姚黃揮鞭甩過去。
以前聽評書,姚黃聽過武器講得是“一寸短,一寸險,一寸長,一寸強”。
她的實力肯定不如這些亡命之徒,尤其黑衣人不隻一個,她所能仰仗的,不過是軟鞭要比對方的刀劍長,如果她超常發揮的話,不讓賊人近前,拖到有人前來救援,那就是功勞一件。
理想狀態是一鞭能將對方抽飛或是抽傷,可她畢竟是女子,力道上天然有著差彆,所以現實就是,姚黃一鞭甩過去,對方拿刀硬扛了第一回合。
隻聽卡愣愣刺耳聲響,兵器相交,火花直冒,姚黃還沒適應這種刺耳的噪音,已經覺出虎口發疼來。
姚黃不敢硬扛。
真要對方拿刀絞了她的軟鞭,兩相膠著,她力道不敵,隻有撒手的份。
手裡有條軟鞭,她尚且有幾分底氣,真要赤手空拳,那就隻剩任人宰割的命了。
姚黃當下手腕急轉,半路改了方向,又是一記軟鞭抽過去。
她不敢再往對方兵器上抽,好在對方第一招試探之下也沒占著便宜,也不敢再和姚黃硬杠,兩人倒是暫時打了個平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