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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表妹且嬌且妖(穿書)》

晚來風徐/文

(054)

姚黃這點兒自知之明還是有的。

她深知自己遠遠不及太子趙昂重要。

彆說她不是景成帝的誰, 就算她是他的嬪妃,有那麼一丁點兒男女之間的情份,說到底也什麼都不是。

哪怕就是徐後這個結發元後, 也不及太子這個國之儲君重要。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,所有人都可以被景成帝犧牲掉。

如果怨恨能解決問題, 她最怨恨的是自己。

她不後悔她說的那句“慕戀”, 也不後悔以此為手段, 隻為了挾迫景成帝給她一個活命甚至隻是自辯的的機會。

總之自種自因, 自得自果,她怨恨不上他。

景成帝很是寬容的低笑了一聲,道:“那你求朕啊。”

姚黃抬眸看他:“求你有用?”

她還真是膽大妄為, 儘管每回覲見,她言必稱“臣女”, 但很多時候, 她沒有尊卑的觀念, 一著急,開口就是“你你我我”。

景成帝不以為忤, 還覺得這樣的她更真實,更有趣。他逗她, 道:“試試, 或許朕能把你打包送到邊關呢?”

姚黃輕輕吸一口氣。

景成帝這是真拿她當成孩子哄了呢。

哦, 她費勁巴力的求半天, 合著不求他還她清白, 求他放她走,就為的求他送她去邊關?

她不甘心的道:“邊關我肯定是能去的,阿爹我也肯定能見到,就是我的冤屈也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……”

不錯, 挺有信心。

但姚黃的小臉很快就耷拉下來,她秀眉緊蹙,被一陣一陣的刺痛擾得心神不寧。她軟弱的道:“知道是知道,也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來,可眼前、當下實在是太疼了。”

也太難熬了,難熬到她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刻。他不能幫她解決當下,至於“以後”,沒他,她也照樣能辦到,所以,她乾嗎非得求他呢?

景成帝倒一時默然。

有時候同情是最沒用的東西,反倒會因為這種無形的附加,更讓當事人對比的格外淒慘。

他知道自己來看她已經儘過了人事,何況以他之尊,肯體恤、憐憫她,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致,沒個因為她,他還要屈尊俯就的道理。

他現在應該做的是離開,回到寢殿休息。

可一想到他走了,她自己孤零零的躺在這,一邊哭天抹淚一邊忍受著椎心之痛,景成帝就有些不忍。

他伸手,輕輕搭在姚黃的肩上。是個撫慰的意思。

姚黃這會兒極是軟弱,她很想要個人抱抱她。

不能給她止疼,卻能給她溫暖和安慰。

所以這隻溫暖的手帶著重量擱到她肩上,帶給她的便是無儘的誘/惑。

但那個人不該,也不會是景成帝。

姚黃用手背抹掉眼淚,有氣無力的問景成帝:“陛下不去休息嗎?”

姚黃的眸光清澈卻帶著抗拒的倔強,景成帝也就收回手,反問:“你呢?”

“我……我睡了一會兒,還不是那麼困。”其實她應該說“這就睡”,可她還是不舍得他走。她那濕漉漉的眼睛裡寫滿了貪戀。

景成帝笑笑,道:“朕也不倦。”

姚黃眼裡迸出璀璨的光芒,笑意不自禁的就溢滿了眉眼。

景成帝不禁自嘲的想:她果然是個孩子,有人陪伴,於她都是至尊至貴的幸福,一旦心願得到滿足,居然能高興成這個樣子。

就因為她這一瞬間的歡喜,犧牲掉半夜的睡眠,景成帝覺得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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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黃懇求道:“陛下,能幫我拿紙筆來嗎?”

“做什麼?”

“破案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景成帝沒動,有些納罕的道:“這麼心急?”

“橫豎閒著也是閒著,而且……”姚黃也有私心,難得逮住他,又是這樣寂靜沒人打擾的時光,想來他能安靜、認真的聽她自我辯白。這不比任何時候都更難得嗎?

“而且什麼?”

姚黃抿唇笑道:“不然說什麼呢?怪悶的。陛下施以臣女再多的同情,也不能讓臣女少疼一絲一毫,還不如尋些彆的事做,還能轉意一下注意力。”

“歪理還挺多。”景成帝嗔了一句,還是起身叫人。

駱安進來,重新點起幾盞宮燈,又將半月桌挪過來,讓人重新給景成帝沏了茶,端了幾碟點心。

空氣裡是蠟蜜的甜香,淺淡的茶香,還有點心的甜香。殿內一掃先前的淒苦,仿佛隨著燈光的回還,連氣氛都和暖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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