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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福子搬了小幾過來,將早飯一一擺好,漱玉漱詞則幫著姚黃洗臉、淨手。

姚黃吃得不多,但還算香甜,小福子殷勤的在一邊布菜,暗暗將她喜歡吃的都記下來。

一時飯罷,姚黃重新漱了口。

身上有傷,終是不自在,外頭雖熱,可瞧著天光晴好,姚黃不免有幾分羨慕,有幾分氣悶。

小福子便沒話找話的替她解悶:“姚姑娘,您瞧瞧這都是什麼花兒?也教教奴才。”

姚黃看了一回,不太確定的道:“牡丹?!”

“這顏色金黃,怕不是……”他嘿嘿笑了笑,道:“這名字倒衝了姑娘您的名字。”

姚黃噗哧一聲輕笑,道:“應該是我沾了這國色天香的光才對,你不必有所忌諱,人取了名字就是讓人叫的。”

“奴才不敢。”

“不過,這不是姚黃。”

小福子納悶:“是嗎?可這顏色金黃,若不是花王,奴才想不出彆的了。”

姚黃伸手輕輕摸了摸牡丹細膩的花瓣,道:“是金玉交章吧?”

她還記著景成帝“教”她的:“金玉交章,花初開為淺黃色,盛開時為乳白色。姚黃麼,花初開為鵝黃色,盛開時為金黃色。”

說到此處,她不由得頓住。

上次在景成帝禦前所看,她沒看明白,這會兒一束三五枝,有花苞,有初綻,也有全開,顏色則由淺黃到金黃,正是姚黃無移。

另一束同樣是花苞、半開、全開,顏色卻是由淺黃到乳白。

上回他禦案前的明明也是姚黃,他卻騙她是金玉交章。

小福子又端來一隻花瓶,問姚黃:“姚姑娘,您再瞅瞅這個是什麼品種的牡丹?”

姚黃看一眼,笑道:“這個呀,不是牡丹。”

“啊?為,為什麼?奴才瞧著顏色、形狀、大小都差不多啊?”

姚黃道:“這個是月季,冷丁一看,是有點兒像。”

小福子撓撓腦袋,嗨了一聲道:“得虧姚姑娘替奴婢惑,不然奴才可要鬨笑話了。對了,姚姑娘,您最喜歡什麼花兒?”

“我?”姚黃想了想,噗嗤一笑,道:“玫瑰花兒。”

小福子一臉驚訝:“為什麼?奴才見過,可這玫瑰花兒的朵兒也不大啊,而且雖說它又香又豔的,可不如牡丹名貴,還有刺兒。”

姚黃隻笑笑,道:“蘿卜白菜,各有所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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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話才說了不到一天,第二天三皇子捧了一束大紅的玫瑰花兒來看姚黃。

姚黃在這兒養傷,瞞不了人,但她想著,大家彼此都裝糊塗,這事兒也就過去了,況且她不覺得自己能在這兒待幾天。

可三皇子趙晏正是最不安分,豬狗都嫌的年紀,他一刻也閒不住,哪哪兒都躥,如此孟浪的闖進來,連駱安都不好阻攔,更何況是小福子?

姚黃倒沒什麼心虛的,就是身上傷痛未愈,她不大樂意見人。

好在趙晏大喇喇的,和姚黃混熟了,一口一個“姚姐姐”,也不和她講君臣之禮。

姚黃看他捧了一束玫瑰花送他,不由得好笑。

趙晏問她:“姚姐姐笑什麼?可是我正送對了你的心思,故此十分歡喜?”

姚黃點頭,道:“你還小,我教你個乖,等你長大了,有了自己心儀的姑娘,再送她玫瑰花兒。”

趙宴被說得一愣,卻一臉聰慧的點點頭。

姚黃又教他:“這送花也有講究的,比如說這玫瑰花,送一朵,表示一心一意,送一百零一朵,表示百裡挑一……我傷著,你來探病,卻不該送玫瑰花,應該送劍蘭、康乃馨、石竹之類顏色鮮豔的,再襯以文竹、滿天星或是石鬆,是祝願身體早日康複的寓意。”

姚黃是說者無心,可第二天一早起來,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大簇鮮紅的玫瑰花兒。

她就是再蠢,到這會兒也知道這花兒不可能是駱安借小福子之手送過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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捱過了最難熬的前兩天,姚黃的日子便輕鬆起來。

宮裡不缺上好的外傷藥,又有梁太醫開的活血、化淤的藥湯子培著,她的傷開始結痂,慢慢往好了發展。

讓她鬱悶的是,自景成帝那天來過之後,她便再沒見過他的人,關於案子的進展,她更是一無所知。

她想打聽打聽,才開口,小福子就急得又是擠眼睛又是擠眉毛,慌不迭的道:“唉喲姚姑娘,這是國家大事,可不是您能打聽的,您快彆問了,橫豎隻管好好養您的傷就是。”

姚黃實在受不了他的大驚小怪,但也沒辦法,這個時候女人的地位低,不能出仕,不能做官,連女人當中最尊崇的太後、皇後都有“後宮不得乾政”的鐵律箍著,她就更沒資格對國家大事指手劃腳。

這不,連問都是罪過,儘管這樁案子關係著她自己的生死榮辱。

更甚,她連知情權都沒有。

姚黃不由得有些慶幸,也幸虧那夜她逮著景成帝的人,和他稍微探討了一下案情,儘管不能揣測出他是否相信了她的清白,最起碼那是她唯一自我辯白的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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