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福子聽在耳裡,都替姚黃疼,他隻能伏地不住磕頭:“殿下息怒,殿下饒命,殿下息怒,殿下饒命……”
姚黃還有閒心看小福子,她很想說一句:我謝謝你啊,不過人得學會看形勢,明擺著趙昂這會兒已經瘋了,他會饒命才怪。
求他乾嗎?不心疼自己腦門兒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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駱安聞訊急匆匆趕來,一眼看到趙昂正拖著姚黃前行。這情形,簡直太……殘暴了,有毀殿下的偉岸、光明形象。
他冷汗都淌下來了,忙上身躬身施禮,道:“殿下息怒,您是金尊玉貴,最尊崇不過的人,底下人忤逆犯上,您隻需吩咐一聲,自有宮正司的人前來行懲戒和行刑之事。”
實在不勞煩他自己動手。
而且這樣拉拉扯扯也不好看。
最要緊的,太丟太子殿下的臉麵了。
更更更要緊的,他不知道景成帝對姚黃是個什麼意思。
要說沒意思,也不會把她弄進延和殿後殿。
要說有意思,這父子之間,為了個女人……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。
趙昂如何不知?可不親自懲誡姚黃,難泄他心頭之憤。
但這種極端情緒不過是一瞬間的事,駱安一來,他理智回籠,順勢便鬆了手。
他目視駱安,問:“你來做什麼?”
他想知道,是駱安自己的意思,還是父皇的意思。
駱安哈腰答道:“咱家聽到這裡吵嚷生亂,怕驚擾了陛下,故此前來看看。”
也就是說,是他自己的意思,前來息事寧人,還沒有稟報父皇。
趙昂盯著駱安的發頂,道:“姚黃對孤不敬,按宮規處置吧。”
駱安猶豫了一下,隻能應“是”。
姚黃聞言卻毫不客氣的冷笑嗤笑了一聲。
真虛偽,他要敢把他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,說她就是謀害他母後的凶手,他不過是為母報仇,她還敬他是條漢子。
可特麼的他就是條雙標狗,這會兒當著駱安,他也知道他的話站不住腳,所以立刻就改了口,真特麼虛偽。
趙昂本就心如火焚,姚黃這一聲冷嗤不啻於火上澆油,他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的憤怒騰一下就燒起兩丈來高的火苗,他回身看她,怒道:“姚黃,大膽。”
姚黃仰臉看他,道:“殿下何意?臣女並不曾說話,殿下已經給臣女安過一回莫須有的罪名了,這是要來第二次嗎?”
她做什麼了,就對他不敬?
還想怎麼敬?把他供起來,一天磕三回頭?
那是死人牌位。
“放肆。”
“不放肆也要被杖斃了。”
趙昂氣得手直抖,指著姚黃,對駱安道:“你瞧瞧,孤可沒冤枉她吧?”
駱安:“……”
其實真要說,姚黃也沒說什麼,但她態度著實不馴,非要說她對趙昂不敬也說得上。可這樣斤斤計較,實在有違太子殿下的尊嚴。
駱安不動聲色的道:“殿下這些日子為娘娘侍疾太過辛苦,難免心火上騰,姚姑娘言語失當,自有宮規處置。”
這是在婉轉勸諫趙昂了。
您自己肝火蒸騰,實在沒必要遷怒,否則再鬨下去,於您自己也不利。
趙昂見話說到這份上了,也隻能就此作罷。
他不想看宮正司的人對姚黃如何懲誡,畢竟姚黃的態度太過桀驁,萬一她待會兒又出言不遜,下
不了台的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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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昂拂袖而去,諸人心底都生出劫後餘生的慶幸來。
駱安指揮著小福子:“還不敢趕緊把姚姑娘扶到榻上去,去找梁太醫……哦,梁太醫在這兒呢。”
他又問姚黃:“姑娘的傷怎麼樣了?沒被牽扯到吧?”
姚黃簡直都要瘋了,特麼的她什麼都沒做,什麼都沒說,就這樣還得了個忤逆不敬的罪,簡直是唯趙昂一人獨大,他說她有罪,她就有罪,連辯白都不行。
這世道,這宮裡,還有人的活路嗎?
姚黃氣恨上來,剛才真想趁著趙昂拖她的時候,撓他幾把。
她怎麼就沒撓呢?
事出太過倉促,她沒來得及。
想想又泄氣,撓又撓不死他,真要把他惹急了,他惱羞成怒,她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。
所以她才更憋屈。
聽見駱安問,姚黃便沒好氣的道:“這會兒還管什麼傷不傷?命都要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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