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3、(063)(2 / 2)

還是按都按不住的那種?

景成帝心不在焉的翻了一頁書,又問:“她就沒什麼過分的要求?”

“呃,陛下聖明,姚姑娘……”

您對姚姑娘真是太了解了。

景成帝嗤笑一聲,問:“提的什麼?”

“她讓奴婢代為向陛下……”

景成帝啪一聲把書合上,道:“怎麼,她連朕的麵都不敢見了?”

駱安咧了咧嘴,道:“姚姑娘說,陛下事務繁巨,她不敢打擾陛下。”

景成帝沒好氣的道:“她都提了什麼非分要求?”

“也,也不多,就,就三個。”

景成帝氣得道:“她還真挺收斂的,沒提十個八個的。”

駱安不敢吭聲,把頭壓得低低的,隻當自己是個木頭樁子。

姚黃姑娘那態度是“唯恐避之不及”,陛下這脾氣又陰晴不定,忽冷忽熱,顯然這倆人是鬨矛盾了。

他除了受夾板氣,還能做什麼?

景成帝又不可能拿駱安撒氣,自己氣了一會兒,又問:“她都說了什麼?”

“姚姑娘說,希望仍舊是晁大人主審。”

“嗬。”

“她希望太子殿下能夠親自旁聽。”

“唔。”

這兩點和景成帝的想法不謀而合,但這兩點由姚黃提出來,怎麼就那麼讓人心底況味複雜呢?說她是無知者無畏,還是說她記吃不記打?

晁進對她動過刑,在她那屬於被“收買”的嫌疑人,她不怕晁進又挾帶私仇?

太子和她也才生過齟齬,她憑什麼相信他會替她做主?

她就一點兒都不害怕?

難道不是應該哭哭啼啼,求他另尋心腹重審此案?

或者說,她當真是心底無私,所以毫不心虛?

景成帝又漫不經心地翻了頁書,又問:“彆的呢?”

“姚姑娘說,還想跟陛下借兩樣東西。”

“……”

景成帝莫名地覺得腦仁兒疼,他直覺姚黃要借的,絕不是什麼天下奇珍、珠玉寶石。要真的隻是天下奇珍倒也罷了,他未必拿不出來。

就怕她要的不是一般的東西。

果然,駱安期期艾艾的道:“她要當初從詔獄裡出來時帶血的囚衣一套,和……枷鎖一副。”

駱安麵上一副戰戰兢兢的鵪鶉樣,心裡卻平靜的很。

雖他不敢偷窺景成帝的臉色,但服侍他年深日久,已經不需要用肉眼看也能感受他的心境是平和還是震蕩。

這會兒陛下並沒多生氣,隻是有點兒煩惱和無可奈何。

駱安不免心生感慨,問世間情為何物?不過是鹵水點豆腐,一物降一物。

想陛下何等英雄人物?多少國家大事都不能令他為難,可姚黃一個小姑娘倒是著著實實打破了陛下無數個先例。

這次怕也不會例外。

果然,頭頂傳來景成帝無奈的聲調:“你看著給她……酌情安排。”

駱安心裡暗笑,說是“看著酌情安排”,還不是姚姑娘說什麼是什麼?

陛下也難啊。

****

景成帝讓人去傳晁進,君臣二人足足商議了大半個時辰,晁進這才告退。

很快駱安進來稟報:“太子殿下求見。”

景成帝端起茶碗抿了口茶,道:“宣。”

他還琢磨呢,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太子幾時會主動登門“請罪”,還好,他自己這就來了。

趙昂已經聽說了端午一案要重審的事。

徐家自打接到聖旨,便打發徐盛來向他討主意。

趙昂比任何人都急著破案,可他不覺得問訊徐家表妹會有什麼直觀的結果。父皇如此興師動眾,這裡頭似乎透著某種深意。

但趙昂還是再三向徐盛保證,不過是尋常的問訊,不會有性命之虞。

他始終認為,最關鍵的核心都在姚黃身上,隻是不知道這次審訊,會不會在姚黃身上找到突破口?父皇是什麼態度?他會讓晁進公正審理姚黃嗎?他會因為某種原因而循私嗎?

景成帝並不了解趙昂滿腹疑問,待他見了禮,叫聲“起”,從幾案後起身,挪到臨窗南炕,命人重新奉茶,又賜趙昂坐於下首。趙昂規規矩矩的坐著,目光微垂,神色謹然。

以前景成帝會覺得:嗯,這才像個太子的模樣,持重、謹慎。

現在卻覺得:裝腔作勢。

畢竟,不經曆風雨,一個人的品行和才能是瞧不出來的,遇事才能看清一個人。

太子最近的表現不能說差勁,但和他平日裡示人的形象出入太大,景成帝不能不失望。

但他不想輕易放棄太子,還想再拯救他一下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 小劇場:

讀者們一致呼聲:廢太子。

景成帝:好歹一手養到這麼大,再是個熊孩子,朕也不想輕易放棄。

太子:扶我起來,我覺得我還能再拯救一下。

姚黃:來啊,造作吧,反正有大把時光~

請儘情造作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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