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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闊拿大手抹了把臉,有些挫敗,道:“牡丹……”

姚黃不解的問道:“阿爹,你到底有什麼事這麼為難?怎麼吞吞吐吐,吱吱唔唔的,這麼不痛快?都不像你了。”

“……”姚闊有苦說不出,隻能苦笑道:“你的終身大事,總該考慮了吧?以前你說小,阿爹也就沒逼你,可如今眼瞅著都要二十了……”

姚黃點頭:“嗯,等我說服了阿娘,就可以著手準備了。我覺得高壑不錯……”

姚闊無言的看著姚黃,道:“他本人是不錯,能力有,膽識有,雖說為人孤僻了些,可我冷眼看著,他也不是愚蠢之輩,也並非不通人情世故。”

姚黃和高壑的來往,姚闊都看在眼裡。

姚黃和旁人也有來往,可那些人的心思都相當浮淺,一望即知。

姚闊挑來挑去,也覺得高壑和姚黃配合的最是默契,也最為合適。

他既沒有表現得像登徒子那樣垂涎於姚黃的美貌,也沒有像寒門子弟那樣,巴望著娶了姚黃好借姚闊的勢,更沒有一般男人對姚黃拋頭露麵的鄙薄不屑。

而且他雖寡言少語,卻不是啞巴,和姚黃凡事有商有量,腦子也活,為人也正。

的確是個不錯的小夥子。

“可論身份、家庭、門第,他哪兒好了?高家已經沒落,家族負擔重。就算不沒落,他一個庶子,又和嫡母不和,與宗族不親,擺明了是要靠著他自己打拚的了。嫁給他,沒有一點兒好處。”

姚黃心說,在姚闊看來,高壑這些所謂缺點,其實都是優點啊。

和宗族不親,那就不親吧,橫豎她也不喜歡京城。

他沒有親生爹娘,倒少了將來公婆的羅爛,嫡母鞭長莫及,大概也不會想方設法,不遠千裡的來給高壑身邊添人,以此給她添惡心。

高壑是個重諾之輩,隻要她二人有了婚聘,想來他不會見異思遷,左一個侍妾,右一個通房。至於前程。

姚黃並不覺得身居高位的姚闊就是人生巔峰。

人生有很多種活法,她就是個目光短淺的,隻要日子能過,高壑肯對她好,哪怕平平凡凡的做個普通人,她也知足。

姚闊長長的歎了口氣,看著姚黃那天真無邪的眼神,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。

他做不到景成帝那麼直白兼無恥,半天才道:“陛下近期,可能要召見你。”

難以啟齒的話,還是讓他自己同姚黃說吧。

姚黃哦了一聲,點點頭:“陛下還有什麼不明白要問的嗎?”

她有這個心理準備,畢竟她在北蒙關上躥下跳,足以成為眾矢之的,雖說如今姚闊的清白得以洗脫,可她不可能沒有一點兒說法。

姚闊含糊的道:“陛下的心思深如淵海……”

姚黃卻隻是淺淺一笑。

姚闊很有一種賣掉女兒的愧疚感,眼看姚黃要走了,他冷丁問了一句:“牡丹,爹送你走好不好?”

姚黃不解:“走去哪兒?”

“隱姓埋名,就此不問世事。”

“……”姚黃懵懂的道:“也沒什麼不好,阿爹和阿娘在哪兒,我就在哪兒,京城有京城的過活,彆處有彆處的過法,到了彆的地方,我也有信心能把那裡發展的不比北蒙關差。”

“爹娘哪兒也不去,隻有你自己。”

姚黃不說話了,眼睛裡帶著疑惑和不解的光。

如果細究,還有一點點委屈。

這是要拋棄她了麼?

姚闊簡直不能和她對視,隻能尷尬的解釋:“不是爹娘要置你於不顧,就隻是……想讓你過點兒單純、自在的生活。你要是喜歡高壑,那就讓他陪你一起……遠走高飛。”

想法是挺好,可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切實際的浪漫呢。

姚黃沒忍住,笑出聲,道:“私奔啊?”

犯不著吧?

她又沒犯下什麼大罪,至於逃命天涯嗎?

況且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,景成帝心裡有數,他都沒罪姚闊,總不會拿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她問罪?

而且姚闊這當爹的也太開明了吧?

娶為妻,奔則妾,這是連名份都不顧忌和在乎了?

姚闊不接她自以為是的幽默,隻自顧說下去,道:“爹娘自有要承擔的責任,無需你杞人憂天,隻要你平安自在,爹娘就無怨無悔,無欲無求。就算一家人不在一起,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隻要你同意,今晚就走。”

姚黃心說,虧你還是大將軍呢?

想得也忒天真了些,走?能走得了?

果不其然,外頭響起穆管事的聲音:“將軍,駱總管親自來傳陛下口諭,召咱們姑娘……覲見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 完結文《桃花朵朵開》《潑辣俏娘子》《眷屬得成》《金枝玉葉》《獨一無二》《冷香盈袖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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