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黃自行先去洗漱,景成帝卻不忙著歇息,把秦律叫過來問:“這一路走來,我瞧見各地用農具怎麼都不一樣?”
秦律隻拿他當成東家男人,見他聰敏、好學,又談吐文雅,言之有物,不是那種華而不實,敗絮其中紈絝子弟,倒是很有耐心,有問必答。
見景成帝問,便道:“您瞧出什麼名堂來了?”
景成帝道:“其一,犁和耘都是木質,形狀看起來一般無二,但北蒙關這邊用犁頭和耘頭都是鐵質,榆林這邊全是木質,自然沒有鐵犁犁地更深,效率更高。”
秦律點頭,卻沒解釋為什麼。
景成帝捺著性子瞅了他一眼,道:“北蒙關那邊多是牲畜牽引,榆林這邊卻多是人力,高下自見。”
秦律道:“先生還真是慧眼如炬,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。
原本北蒙關這邊和榆林這邊相差無幾,鐵製犁頭是姚姑娘采了鐵礦,專門讓匠人打出來之後才廣泛推行開來。
至於說到種地牲畜,牛雖好,但行動太慢,用戰馬又太過奢侈,毛驢倒是小巧、靈便,卻耐力不持久,是姚姑娘和方遠他們幾個磋商了大半年,用馬和驢□□出來騾子解決了這個問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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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黃沐浴出來,由露霜拿著帕子替她擦拭頭發。
主仆三人有說有笑,商量晚飯吃什麼。
門口有動靜。
姚黃抬頭,見是景成帝回來了。
她忙撥開露霜手,迎過來問:“忙完了?正說晚飯吃什麼呢,我讓婪春自己熬點兒百合粥,再讓客棧做幾樣開胃小菜……”
景成帝這些日子食欲都不算太好。
姚黃知道他是食不厭精、膾不厭細之人,跟著她體嘗人間疾苦,著實是太過委屈他了,是以儘量變著花樣來滿足他胃口。
景成帝無可無不可,伸手攬住姚黃肩,將她按坐到椅子上,接過露霜手裡帕子,輕輕籠到她墨黑長發上,道:“隨意。”
姚黃可不敢讓他動手,忙道:“我自己來,您剛才去哪兒了?”
“和秦克己聊了一會兒。”
姚黃打量著他神色。
他自然是誠俯極深之人,可不知道是不是較之以往親近太多,所以她這會兒能瞧出他神色不大好。
姚黃不由得溫聲問:“秦克己說什麼了?”
景成帝淡淡笑笑,道:“怎麼,你怕他口無遮攔,得罪了我?”
姚黃訕訕笑笑,道:“哪兒能呢,您也不是小肚雞腸人。”
景成帝頗為無語望著她。
他要計較,就坐實了“小肚雞腸”罪名了唄?
姚黃不再深問,岔開話題道:“晚飯還有段時間,我讓人準備熱水,您先沐浴?”
景成帝唇角微微一翹,露出個笑意,道:“好,你服侍我。”
姚黃坦然道:“您這話說得,好像每次不是我服侍一樣。”
熱水注滿浴桶,姚黃挽了袖子,替景成帝寬衣。
景成帝十分安閒享受著他服侍。
姚黃說到做到,這一路景成帝衣食住行,她都親力親為,從不假手他人。自然沒有宮人服侍妥帖、儘心,但她是百分之百誠意,景成帝也不是吹毛求疵人,兩人到目前為止,磨合得十分順利。
就算是沐浴這種十分親昵事,她也瞧不出什麼羞赧來,這讓打算看她好戲景成帝很有幾分失落。
姚黃很坦然。
有什麼啊?他不是穿著中褲呢嘛。就是露個上身而已,比澡堂子差遠了。
她什麼沒見過?這有什麼可害羞?
姚黃把景成帝換下衣裳收起來,準備待會兒拿出去讓人去洗,她則背對著隻著中褲景成帝,彎腰用手試探著水溫:“已經好了。”
景成帝卻沒像往常那樣進浴桶,反倒從身後攬住姚黃腰。
姚黃貼著他結實、暖熱胸膛,不由得震了下,心跳微微加速。
兩人平常也有親密舉止,但像這樣衣衫不整,還是頭一回。
尤其是他,明顯帶著幾分意有所指。
作者有話要說: 嗯嗯,作者君也有幾分意有所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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