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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著你還是為了我?我圖的什麼?

你立不立繼後,又不妨礙我什麼。

是你自己沒媳婦,難免讓人覺得淒惶。

我這個做嫡母的提醒你是當仁不讓的義務。

既然你非得不立繼後,那就算了。兒大不由娘,何況又不是親娘。

太後打量著景成帝。

她也察覺到了景成帝的變化,但男子成年蓄須並不是非做不可的事,所以景成帝一時換了麵貌,也沒什麼可指摘的。

太後總不能拿這個說事兒:好模端樣兒的,怎麼不蓄須了?身為皇帝,這樣未免太不莊重了些。

所以她隻能委婉的道:“我看陛下數月奔波勞頓,倒不顯疲累,精神氣兒倒尤勝從前。”

景成帝的確是神彩飛揚,聽了這話也隻是淡淡一笑,道:“母後彗眼如炬。”

到底也沒解釋什麼。

太後又關心他道:“知道你不愛聽,可我還是得說,雖說是老生常談的話題。宮裡的女人們顏色舊了,你不喜歡也是人之常情。你此次出行,可有中意的?也不管她家世如何,隻要身家清白,德行端正,你再添幾個新人也使得。”

他正值壯年,隻有三個兒子,其中梁王還身體虛弱,不是長壽之相,總要再添幾個皇子才成。

景成帝再次堅持的道:“母後不必操心了,朕心裡有數。”

太後心底升起無力感。

宮裡流言影影綽綽,太後也聽說過,有的是陰暗猜疑,有的則是無稽之談,所以她向來沒往心裡去。

可這會兒太後也不免起疑:難不成皇帝當真是得道高僧轉世?不然怎麼對女色這麼不上心呢?

太後忍了又忍,忍得她自己都直上火,還是忍不住問景成帝:“皇帝怎麼說也是三十五六的人了,終年國事操勞,難免保養上欠缺了些,要不,請太醫院的太醫們,替你好好瞧瞧?”

景成帝自是知道太後的雅意,隻覺得好笑,道:“太醫每月都給朕把平安脈,朕的身體好的很,母後放心吧。”

****

從太後宮裡出來,景成帝上了肩輿。

駱安打了個手勢,命小太監輕盈而快速的前行,他則陪侍在側,覷著景成帝嚴肅的神色,問:“陛下,太後娘娘不是說留您用午膳嗎?”

景成帝瞥他一眼,知道他是沒話找話,隻漠然的道:“朕事務繁重,太後自會體諒。”

駱安暗暗的嘁了一聲。

您選在這個時候來,就沒打算陪太後用膳。

便是太後不體諒,誠心要留您,隻怕您也不會在這兒用。

還不是因為今兒個姚姑娘要來?

駱安也壞,故意道:“先前貴妃娘娘打發人來說,今晚在嶠雲台設宴,替陛下接風洗塵。”

景成帝直覺想說不去,可隨即又想到自己不能任性,先前答應過蕭貴妃的,不能食言而肥。

何況,蕭貴妃主理六宮的事,早晚要交待下去。

他不能又要馬兒跑,又不給馬兒草,既要用蕭貴妃,就得人儘其才,不能讓她心生怨懟。

因此隻沉悶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
回到昭和殿沒多久,便有小太監稟報:“許荊覲見。”

景成帝一下子就擱了朱筆,毫不掩飾興奮之意,道:“宣。”

駱安還納悶呢,有個許襄他知道,那是姚夫人的內侄兒,幾年前因為姚姑娘才得了重用,這位許荊又是哪個?

正這會兒,門外有腳步聲響,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。

駱安眼觀鼻,鼻問心,還想偷空覷一眼,就聽景成帝吩咐:“駱安,帶人去殿外候著。”

“?”駱安心說,這是有多機密的要事得單獨稟報啊?

這就輪不到他管了。

他隻負責服侍景成帝,景成帝不需要他侍奉,他就得回避。

駱安倒也考慮過景成帝的人身安全。

不過看這青年個子中等,身形也不強悍,且侍衛就在殿外,不說他沒那個本事敢刺殺陛下,就算真的交手,他也得不了便宜。

當下駱安揮手,一眾宮女太監魚貫而出,他也躬身退出殿門。

到底沒得機會看一看這位許荊許公子的真容。

景成帝等人都退出昭和殿了,一下子就騰身站起。

“許荊”尚未行禮,他已經到了跟前,一把將那人抱了個滿懷,恨恨的道:“黃牡丹,你可真夠心狠的。”

許荊,就是換了男裝的姚黃。

她待要解釋:哪兒是她心狠?既回了京城,她總要先回姚家陪陪母親。

再說了,她的身份總要理順了,過了明路,辦完一切手續才好和他見麵。

隻是不容她開口,景成帝已經親了下來。

姚黃:“……”

這也忒迫不及待了些。

兩人分開也有幾天了,景成帝早就心慌似火,日夜煎熬。人不在眼前尚且忍得住,人都送到嘴邊了,豈能輕易放過?

姚黃看他這架勢,簡直恨不能就地成就好事。

太過分了。

她拚命推開他,輕喘了一聲,道:“陛下,自重啊。”

這是什麼場合?他們兩個現在是什麼身份?他能不能收斂點兒?

景成帝也覺得自己像個沒經過情/事的毛頭小子,未免太急色了些,他自嘲的笑了下,微微鬆開姚黃,直視著她,毫不掩飾濃烈的情意,道:“朕後悔了。”

姚黃無語的看著他:“後悔什麼?”

不是,您能不能成熟點兒,冷靜點兒?

說好的君子一言,四馬難追呢?說好的一言九鼎呢?說好的金口玉言呢?

前頭答應的挺好,這才幾天,你就又要反悔?

“就不應該聽你的,朕恨不能時刻都和你在一處。”

他倒想得美,時刻在一處也不做好事。

姚黃白了他一眼,道:“現在隻能用一句歇後語來形容陛下了:老房子著火,越燒越旺。”

景成帝忍不住笑出聲,他低聲俯在姚黃耳邊道:“朕的確是……欲/火焚身,這不就等你來滅火呢嗎?”

他又盯住姚黃,問:“你就一點兒都不想……朕?”

姚黃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男裝,道:“陛下,草民現在是許荊。”

景成帝:“……”

他難得有些煩躁的道:“朕不管,你到底想還是不想?”

看他這彆扭樣,姚黃簡直樂不可支,她緊緊的回抱住他,道:“想,當然想。”

她敢不想嗎?要是敢說個“不”字,他真能在這兒就發瘋。

姚黃可不想在這裡胡作非為。

*

景成帝緊緊攥住姚黃的手,滾燙的溫度借著她微涼的小手,心火也才慢慢消散。

理智漸漸回籠,他強自鎮定下來,道:“朕想了幾天,決定在工部給你指個差事。”

工部職掌土木興建之製,器物利用之式,渠堰疏降之法,陵寢供億之典。凡全國之土木、水利,軍器,礦冶、紡織等無不綜理。

姚黃想發展手工業,在工部最合適不過。

但姚黃提過,她想專攻軍器。

卻不是兵部造的那種軍中常用的刀槍箭弩,而是火器。

景成帝對火器了解不多,當下用的也不廣,但他知道姚黃不會無的放矢,因此對她很是大方:“工部下設虞衡清吏司,是專管軍器的,朕打算建個軍器局,索性就交給你吧,你做這個軍器局的少使。職位不高,隻有正九品。下設兩個副使,從九品,人,朕已經給你挑好了。”

已經很好了,姚黃不要多高的職位,隻要她有話語權,能自己說了算,底下有人可以指使就行。她朝景成帝嫣然一笑,道:“多謝陛下。”

她很滿意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 完結文《桃花朵朵開》《潑辣俏娘子》《眷屬得成》《金枝玉葉》《獨一無二》《冷香盈袖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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