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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昂一向知道姚黃言行無忌,卻也沒想她說得這麼明目張膽。

他望著姚黃道:“哪兒有絕對的自由?”

出宮肯定是不行的。

姚黃一點頭,道:“我當然知道。那就具體點兒,我想要不被人呼來喝去,隨意驅馳的自由。”

趙昂:“……”

也就是說,她果然不甘願做宮女,哪怕是禦前正一品的司史。

趙昂看向姚黃的眼神便意味深長起來,他道:“姚黃,你是想要個……名份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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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黃抿緊唇,目光裡帶上了幾分幽深。

趙昂的話始終含糊其詞,卻又隱帶歧義,但凡單純點兒的人都不可能不被他慫恿。若非姚黃對他戒備甚深,這會兒怕是真的要被他牽著鼻子走,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了。

不過,他有試探她的嫌疑,她也有引他入甕的惡作劇。

是以姚黃謹慎的道:“這話也不算錯,名正才言順嘛。”

趙昂心底湧上莫名的亢奮,他壓製著這種情緒,很是冷靜的替姚黃分析:“父皇後宮嬪妃眾多……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端看你怎麼想了。”

他可真夠精明的,那又為何要說蠢話?

如果她隻想做個尋常的後宮嬪妃,去求景成帝就行了,何必舍近求遠來求他?他如今隻不過是個太子,能不能坐上皇帝的位置還不一定呢。

他哪兒的自信,能比得過景成帝?

不管從哪兒方麵論,姚黃真是半拉眼珠都瞧不上趙昂。

還是說,他覺得她對景成帝隻有屈服和被迫,並沒有感情?

彆說他年紀比景成帝少,這也是他僅有的優勢罷,可黃泉路上無老少,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。他還真彆太自信,不定誰先走到前頭呢。

姚黃嗤笑一聲,故作高傲的道:“嬪妃又如何?不過仍舊是個妾,我姚黃才不稀罕。”

姚黃這種矜傲的態度,趙昂瞧著有幾分刺眼,他的神情裡帶了些淡淡的尖刺和冷漠,道:“是麼?那你怕是……真的未必能如願了。”

還真是心比天高,居然還想做父皇的繼後不成?

姚黃情知繼後這個話題,是趙昂最不能接受的,畢竟,景成帝立誰做繼後,在趙昂看來,都是對他亡母孝懿皇後的不忠和背叛。

她能在情感上理解他,但仍舊覺得他不可理喻。

好像他能攔住景成帝不娶繼後似的。

姚黃故作不解的問:“殿下何出此言?”

趙昂也深知他毫無立場和資格攔著景成帝不立繼後,但這個人選,可以是任何人,卻絕對不能是姚黃。

他竭力要打消她的妄念,沉吟著道:“你和父皇……不太般配。”

“是嗎?”姚黃挑了挑眉,道:“我沒覺得。”

趙昂皺起眉。

一時半會兒,他還真找不出強有力的理由來阻攔姚黃肖想父皇繼後的位置。

他思索良久,道:“父皇和令尊是伴讀,和你有輩份上的差彆。”

姚黃忍住笑,點頭道:“倒也是。”

真難為他絞儘腦汁,才想出來這麼個蹩腳的理由。

她有些自嘲自歎的道:“其實自打我進宮那天,我就沒再有彆的奢想。這輩子就這樣吧。所以不是我不相信殿下,而是世間事,並不是某個人想如何就能如何的。”

趙昂能聽出姚黃話裡的挑釁,他道:“那倒也未必。

姚黃一臉的不解。

趙昂道:“做人做事不必太過拘泥,可以換個角度考慮,說不定你就有新的思路了呢?俗話不說了,良禽擇木而棲,良臣擇主而事……”

還能有什麼新思路?

以她宮女的身份,不可能再往外嫁。

而這宮裡,除了景成帝,就剩他這個做太子的算是正常男人了。

姚黃懶得再和他打機鋒,徑直問:“殿下是在指自己嗎?”

趙昂難得的麵色窘了下,道:“姚黃,你何必裝糊塗?”

行,她不裝。

姚黃問:“殿下覺得,您和陛下相比,優勢在哪兒?”

不容趙昂答,姚黃又道:“我不屑做妾做小,好歹陛下後位空虛,可殿下呢?你後宮佳人雖不多,可你已經有了太子妃。殿下遮遮掩掩,說是若我有所求,便可在能力範圍內竭儘所能。那我姚黃便僭越一,敢問殿下,您這個竭儘所能,能到什麼程度?”

*

趙昂被質問得有些局促,他本意就是如此,可沒想到姚黃如此貪心。

他道:“凡事不可急於求成,當徐徐圖之。”

“那請殿下明示,怎麼個徐徐法?”

“若你有意,孤可以去求父皇……”

姚黃眼神裡帶著幾分犀利的光,猛的落到趙昂臉上,一眨不眨的盯著他。

趙昂自然察覺到了姚黃眼裡的緊張、激動和期盼。

他緩緩的道:“許你一個太子良娣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 完結文《桃花朵朵開》《潑辣俏娘子》《眷屬得成》《金枝玉葉》《獨一無二》《冷香盈袖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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