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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表妹且嬌且妖(穿書)》

晚來風徐/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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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黃從景成帝這裡知道了姚闊的打算, 既安慰又暖心,她對景成帝道:“多謝您體恤,我替我爹娘謝過陛下。”

她很為姚闊夫妻高興。征戰半生, 也該讓姚闊享受一下安逸的生活。聚少離多,也該讓他們過上一段正常的恩愛日子。

姚黃動用自己的錢財,替他們置辦了一處彆莊,那裡依山傍水, 又有地熱溫泉, 很適合受過傷的姚闊在冬日裡靜養。

她甚至還動了給姚闊夫妻過繼的念頭。

他們夫妻說到底年紀不算太大,過繼個族裡的男孩兒,十幾年後,姚闊尚且能替這孩子支撐幾年,再有她在一旁督著,隻要這孩子不長歪, 哪怕平庸些也無所謂。

不說給這孩子謀個多好的前程, 起碼讓他能夠頂門立戶, 養家糊口就行。

再等到他娶妻生子, 姚闊夫妻才算真正的過上了含飴弄孫的幸福晚年生活。居家過日子,過的就是人,府裡有了孫子、孫女, 府裡也熱鬨些。

這樣, 他們夫妻不僅晚年生活有了更多的樂趣, 將來也終生有靠。

姚黃同景成帝提了一句,景成帝隻一句話:“你安排就好,不妨多挑幾個,回頭朕替你把關。”

姚黃又同姚夫人商量了一回。

姚夫人也沒反對。

姚黃便開始著手辦理這事兒。

姚闊說要辭官,但邊關有許多事要料理, 總得需要三五個月的交接時間。

轉眼就是半年,姚黃接到姚闊的信,知道他回京的時間差不多就是這一兩個月,都已經做好了給姚闊接風的準備,不想這時,北蒙關的一道加急折子卻遞送到景成帝案頭。

姚闊……沒了。

就仿佛有一道炸雷響在景成帝的腦仁深處。

他固然為失去一員戰將,為失去一個股肱之臣,為失去昔日伴讀而悲痛,但更多的,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姚黃,也不敢想像姚黃會有什麼樣的反應。

他最怕的是姚黃無法也不能承受這樣劇烈的打擊。

他終於明白慧成法師那句似是而非的話是什麼意思了。他一直以為姚黃所謂的關坎會應在自己身上,不想是姚闊。

姚闊的死,對姚黃來說,絕對是難以逾越的關坎。

她若能看淡生死,看淡親情,這關坎,也就三五個月,頂多三年五載便會逐漸淡化。

可如果她不能,但凡她有個好歹,便是他的生死劫數。

但話說回來了,那是她的父親,是她親爹,是疼她嬌她寵她了小半輩子的靠山和支撐。就這麼冷丁沒了,便仿佛四麵安穩的房子,穩固的房山倒塌了。

得多沒心沒肺的人才會對此無動於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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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接下來的事,景成帝簡直不敢想。擔憂、驚悸的結果就是他上火了,嗓子腫得說話都艱難。

太醫院給他開的藥裡加了大劑量的黃連,可他喝起來也不見成效。

他不敢見姚黃,一反常態的以政務繁忙為借口,要麼不回德音殿,要麼等姚黃睡下了才回,要麼不過是趁她沒睡醒時,匆匆回去看一眼。

駱安在一旁跟著上火著急,他覷空勸景成帝:“陛下,您這樣不是辦法,娘娘蘭心慧質,您做得又這樣顯眼,想來用不了幾天娘娘就要起疑了。”

景成帝當然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,可他能怎麼辦?他問駱安:“你讓朕直接告訴她?”

那當然不能?

“那就瞞著?”

駱安還是搖頭。

紙包不住火,沒有不透風的牆,再說了……

“陛下,還有姚夫人那裡,您得儘快想轍啊。”

這麼大的事,姚夫人不可能不知會娘娘。真等到娘娘從姚夫人那裡知道消息,她非得和陛下大鬨一場不可。

景成帝當然曉得輕重,他隻有比駱安更急的。

可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,他一時也沒有更穩妥的辦法。

還有,宮中人多嘴雜,知道姚闊過世消息的宮人總有那麼幾個。萬一誰一時不慎,甚至是有心扳弄是非,將流言蜚語廢意傳到姚黃耳中,那情形隻會比現在更糟。

景成帝一次又一次的下定決心:就今天了,無論如何,也要把實情向姚黃和般托出。

可每每起身,又總是打了退堂鼓。

他甚至想,不然就讓駱安把這消息委婉的透露給姚黃聽?隻要自己不在跟前,就不會因姚黃的悲傷而心痛,不會因她的痛不欲生而心碎。

但實際上,姚黃要比景成帝想像得鎮定的多,聽說了姚闊殉國的消息,她很明顯的愣了一下,眼裡的光迅速消褪,喃喃說了一句:“十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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