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7、(二)(1 / 2)

進來的是個年輕的男人, 身穿休閒裝,個子不高但也不太矮,大概一米七五左右, 但不知道是本來身材就不勻襯結實,還是衣服搭配的不好,上下一般齊,還顯得微胖。

本來人是挺年輕的, 瞧著不到三十歲, 可就是顯得老相,還有點兒肉眼可見的油膩。

這就是教授?

果然人不可貌相,這麼年輕就評了教授,可見是很有幾分才學的。

他進來並沒急著上課,反倒先放下教案,動手打開電腦和投影儀。

方榴珠人際關係比較廣, 很快和周邊的人打成一片, 三言兩語, 就把今天的情況摸了個底掉。

姚黃頗有些無聊, 暗暗腹誹:方榴珠做事真不靠譜,就算隻是應個卯,可她們兩個什麼都沒帶。好歹帶本書或是帶個筆記本也行啊。

不然也太顯眼了。

說好聽了是蹭課, 說難聽了, 這是明目張膽砸場子來了。

正自躊躇, 方榴珠轉過身,輕聲道:“我沒猜錯,果然是來追星的。”

“啥啊?”姚黃一臉懵。

方榴珠一臉的“孺子不可教”,道:“教授啊,聽說今年才二十七, 就已經是副教授了。”

二十七,如果按正常人的求學軌跡,也就是才博士畢業。

好些人正愁著找工作,可人家這位就已經是副教授了,果然……金玉其內。

到底是物理係的同學,追星隻看內涵不看顏值。不過這樣的高科技人才,也才的確是當代年輕人的價值導向,是值得大家追逐並引以為傲,可堪當做偶像和目標的星。

方榴珠還在向姚黃科譜這位教授的豐功偉績,什麼從小學起就是天才,初高中連跳,十四歲就考上了某知名大學天才少年班,高中連續三年都是什麼全國物理競賽金獎……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。

所以人稱“大神兒”。

姚黃不斷的附和、點頭,一本正經的對方榴珠道:“我覺得反正你也無所事事,不如重修個專業,以後就來物理係,天天追著這位神一般的教授,哪怕是對牛彈琴,可我覺得能夠修正你的三觀,必能保證你將來受益無窮。”

方榴珠氣得呸她一聲,道:“我可去你的吧,就算我想,我也沒生那腦子。一個物理,一個數學,號稱最難學的兩個專業好嗎?不是高智商誰敢報這兩個專業?聽天書都比聽這個有意思,我怕我腦細胞容量不夠,哪天再自爆了……”

姚黃躲過她的魔掌,輕輕笑了笑,道:“我說,你對你那位小師弟,還沒斷了心思呢?”

方榴珠一下子就噤聲了,想矢品反駁,到底沒有底氣,隻歎了口氣,道:“問世間情為何物?”

“直叫人如魔似狂——你已經走火入魔了。與其被兒女私情折磨得自爆,還不如被你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大神兒灌輸點兒天書。”

“姚國花,你彆幸災樂禍,我就盼著哪天你也闖情關,還一鼓作氣,再而衰,三而竭,怎麼也闖不過這情關時的狼狽模樣。”

姚黃:“……”

她不立任何Fg,因為真的會說嘴打嘴。

因此她隻能有氣無力的反駁:“你彆咒我。”

方榴珠獰笑:“眾生皆苦,獨苦苦,不如眾苦苦……”

姚黃:“……你能不亂改聖賢之言嗎?這是多大罪過你知道不知道?虧你還是曆史係的,對先賢,對曆史,對前輩,能不能有一點兒最起碼的尊敬?!”

方榴珠氣得直拍胸口:“我早晚讓你給氣死。”

她和她的小師弟就是最狗血的一本愛恨情仇:她愛他,可他不愛她。

她平日說得灑脫:他不愛我,我便也不愛他好了。

可世間事向來講道理容易,做起來難,她也就一路往癡情女的人設上一往無前,再無回頭的可能。

方榴珠很快反殺姚黃:“不過姚黃,好歹你也是你們係一枝花,怎麼就一直沒見你談戀愛呢?你們係可號稱男多女少,母豬都賽貂嬋,何況你還是位真貂嬋,怎麼就成了剩女了呢?”

姚黃才要說話,一位有著一把悅耳嗓音的男生道:“同學,加個微/信唄?”

方榴珠在心裡說了聲“我去”,這麼直接的嗎?

她看向這位男生。個子挺高,寬肩細腰,如果忽略他臉上遺留的青春痕跡,還是說得過去的小鮮肉一枚。

不過……她大搖其頭:太年輕了啊,就像那清澈的小溪水,一眼就能望見根底。

不隻是他自己的根底,還有和他十年內的將來以及生活狀態,簡直是乏善可陳。

果然,姚黃擺手,婉拒道:“我沒帶手機。”

“手機號也行,我搜你微/信,你回去通過一下就行了。”

“我沒微/信。”

男生一臉的問號:什麼年代了?連微/信都沒有?

方榴珠簡直要以袖掩麵。都已經拒絕得這麼徹底了,這位大哥聽不懂嗎?

姚黃是豔若桃李,冷若冰霜那撥的,她視這男生如無物,盯著空無一字的投影儀,仿佛對上麵的無字篇求知若渴,壓根不理眼前男生到底有多尷尬。

方榴珠咳一聲,道:“同學,上課了。”

那男生好像終於回過神來,重新換上一張笑臉,將對象對準了方榴珠:“同學,加個微信唄。”

方榴珠:姐好歹也是我們係的一枝花,至於淪落到成為備胎的下場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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