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相爺賜名。”
慧慎也再刷一下存在:“老衲寺中,倒是有幾個嗓音洪亮的,精擅佛法的,足有一二十個,若是用得到時,便請施主來說。”
鄭綮微微皺眉,心想我大唐雖然兼容百川,但畢竟是道教立朝,這出戲就是要用來端正風俗,重振綱常,這和尚好生不知進退,竟然還要加進僧人來演,真是麻煩。
葉厚生卻知道慧慎之意既是要弘揚佛法,也是趁機要把永壽寺的名頭打出去,到時候香客如織香火旺盛,他這方丈,便是一大功德。自己棚子就在慧慎眼皮底下,平日裡方丈從不理會,現今卻一盆火上趕著要參加演戲,可見其急迫。但又感覺相爺對和尚參演卻並不熱情,今日從無一字說到要永壽寺介入,現在聽方丈表態,相爺臉上仿佛還有不悅神情。自己若能置身事外,自然最好不過,可是人家就是在葉家棚子裡說葉家唱戲的事,身為葉家家主卻一言不發,隻怕兩頭都要得罪!
想那慧慎方丈雖很少過問俗務,但若沒了麵子,也難說會讓那執事僧來找麻煩。相爺這頭就不要說了,若是他生了氣,隻怕普天下都沒有葉家落腳之地。這等兩難之事,也虧他江湖經驗甚多,當即想起一個辦法,心想也隻好先如此應付一下,當即笑著說道:
“葉家何德何能,敢勞動廟中的和尚?倒是小老兒有個不情之請,不知方丈大師可能應允?”
慧慎先聽他推辭,心頭有些不悅,但他是有道高僧,也不好就此生嗔。又聽他說有事相求,便含糊應道:
“不知葉施主又有何事?”
葉厚生聽他口氣其實已經有些不悅,當即說道:
“便是小老兒覺得這新戲,既然是殿下點撥,又是相爺指教,便已經不是草台班子,該當有些儀式。所以想寫個對聯,貼在戲台兩側,內容卻是勸人回頭是岸,免遭六道輪回的意思。若是廟中有哪位慣寫大字的師傅,肯來幫小老兒寫了這對聯,葉家一定多上香火。不知方丈大師,意下如何?”
鄭綮其實也不想為難慧慎,隻要戲台上沒有僧人,便無異議。
慧慎聽葉厚生如此說,當即提出一個要求:
“葉施主不知,寺中抄寫經書乃是常事,慣寫大字的自也不少。老衲差遣他來,倒不為難。隻有一件,這對聯卻須有個上下款,不知施主作何打算?”
鄭綮聽到這裡,馬上明白慧慎是要把永壽寺作為下款,好顯寺廟名聲。這倒不妨事:
“下款自然是永壽寺題贈,倒無異議。隻是上款,卻休要寫成葉家棚子,那便顯的小氣。以下官所見,倒是不如寫成‘寄語天下百姓’,也顯得這出戲,目的就是弘揚教化,修正綱常之意。”
以他想法,這樣一來,也算是把自己的奏折再添上一份內容。至於永壽寺想要出名,畢竟葉家棚子就在永壽寺地麵上,他也不好十分乾涉。何況慧慎此人,也是長安城裡有名的得道高僧,一點麵子不給,反而有悖常理。
壽王走後,棚子裡當然都唯鄭綮的馬首是瞻。他這一說話,眾人自然一齊說好。鄭綮得意之下,心念自己的那篇奏折,現在已經內容充實,隻等自己的生花妙筆了。又想到今日其實還有個歇後詩的靈感,一時想不起來,隻有回府之後,先將奏折草就,再去慢慢回想。卻又聽葉厚生說道:
“小老兒鬥膽想請相爺賜此對聯,不知是否過分了些?”
鄭綮淡淡一笑,看見剛才李筠寫收條的墨硯,便走了過去,葉友孝連忙上前磨墨,待他磨得墨濃,鄭綮已有對聯,當即提筆寫道:
“六道輪回,今生善惡餘生受;三清轉動,再世忠良百世傳。”
鄭綮寫罷,心中暗暗得意。此聯上聯雖講了佛家輪回,重點卻在下聯吹捧道教三清,加上儒生入世匡扶天下、力保社稷之意。他以三清對六道,以儒道抗衡佛教,卻又契合了這《梁山伯浪子回頭》的情節,所以暗自得意。
眾人自然一片吹噓,鄭綮卻不以為意,暗暗尋思著歇後詩,便讓宋雄引路,離開了棚子。
看著宰相的儀仗離開,聽著鑼聲逐漸消失,葉家都鬆了一口氣。慧慎方丈也忙著回到寺中,要去甄選寫手,與葉厚生行禮後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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