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羅某今日隻是書吏,卻不敢擅自塗鴉啦。”
葉友孝正要鼓勵他修改,卻聽見一個清脆的女聲:
“何人如此大膽,敢命昭諫先生為書吏?”
話音未落,李九娘已經一股風地走了過來,黃四娘也像一股小旋風一樣緊隨其後。李九娘見到羅隱手上的詩稿,不由喜道:
“原來是昭諫先生又有新作?”
羅隱笑著指指葉友孝:“非也,這首詩,卻是友孝小友所作。”
李九娘大吃一驚:“什麼?他?”
美目打量這小廝,數日不見,居然成了詩人?簡直不可思議!
羅隱笑著解釋:“那日小友說了‘楊柳’兩句,當時在下驚詫之餘,卻遺憾未窺全豹。小友苦心孤詣數日,果然寫成全詩。羅某適才便是將此詩抄寫下來,可不就是一個書吏?”
李九娘一邊聽一邊細細讀了全詩,不由喜動眉梢:“先生且說,若奴家來唱此詩,效果如何?”
羅隱心中一喜:正是要你來唱!
“若九娘來唱,正是珠聯璧合!”
葉娘溫也湊趣說:“說來奇怪,連奴家也不知友孝能詩,現在忽然寫出這詩,必是九娘帶來的靈慧呢。所以這首詩,幾乎就是為九娘量身打造,也隻有九娘能把它唱好。”
聽葉娘溫都這麼說,李九娘心頭喜滋滋的。又轉念一想,這首詩分明是寫戀人感情深厚,無奈之下被迫分彆。葉娘溫卻說她弟弟這首詩,是為我量身打造?這又是何意?莫非有什麼暗示?但是友孝不過是個少年,怎麼可能?
先丟下綺念,向葉娘溫笑了笑表示讚許,自己拿了詩稿走向戲台,決定先試唱一回。
沒有絲竹亂耳,甚至也沒有婀娜舞姿,但是這一曲《寒蟬淒切》,本來就是千古絕唱,此刻經過李九娘清亮的歌喉演繹,當真是清絕於耳,繚繞於心,更纏綿於胸,那種離彆之時的傷感之美,頓時令人無法自已。
一曲唱罷,一個溫婉的聲音響了起來:“妾身何幸,又聞仙音!”
大家一齊看過去,原來是張惠母子到了。眾人連忙上前迎迓沛郡王夫人,李九娘更是笑著說道:
“王妃居然駕臨這葉家棚子,實在出乎意外。”
張惠四下看看,笑道:
“美玉出自璞石,陋室才有鴻儒,這棚子雖然尋常,但有了九娘一曲,才算是蓬蓽生輝啊。”
大家都笑了起來,葉厚生上前說道:
“娘娘安好,不知可還記得小老兒?”
張惠看了他一眼,忽然笑了起來:
“原來是葉老丈。哎呀,汴州時看過老丈的參軍戲,妾身當時笑得樂不可支。不知老丈何時來到京城?怪道數年不見。”
聽見這貴婦人居然還記得自己這卑微伶人,葉厚生激動地滿臉通紅:娘娘真是大善人啊,自己這種供權貴取笑的伶人,她居然也記得!當下絮絮說起自己往年去投薛能,才知已經被亂軍所害,沒奈何隻好重回京城。
張惠卻聽出端倪,打量一下葉厚生說道:
“沒想到你們家居然還與一方節帥有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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