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驛館，張承業還在苦巴巴地看著滿天星星發呆。忍不住勸勸他。
“張公公，尋思什麼呢？”
張承業一下子看見李存勖，竟然跳了起來。
“哎呀，三郎，你可算回來了。”
怎麼了？地震了？瞧你一驚一乍的。
“怎麼回事啊？”
“啊，是這樣，咱家想了一回，覺得明日進入河中以後，為了保密，咱們互相之間，改個稱呼。”
“改稱呼？怎麼改？”
“這樣，老奴托大，你們叫我張叔，我叫你三郎，叫公主九娘，叫……”
李存勖苦笑。
“好啦，我知道，我懂了。”
唉，這張公公苦思冥想半天，就琢磨出這麼個玩意啊？說是保密，有用嗎？
還真有。
說明張公公真是在想法子讓李九娘安全麵聖啊。
隻是，還是自己去琢磨吧。
來到臥室，插好了門，重新進入萬元域。
又來到這個索引下，忽然意外發現，這裡還有一篇科普文章，論述C/905K1彗星的疊影現象！
這不就是彗星使用說明書嗎？
可愛的科普啊！
雖然奇怪為什麼自己剛才竟然對這麼重要文章視而不見，但現在李存勖已經來不及去尋思這個問題了。他要趕緊弄清C/905K1彗星的所有方麵。
第二天，八鞭帶來了三百精騎，看著這些粗手大腳的漢子，個個左肩弓、右手刀，眉宇中儘是肅殺之氣。
李存勖終於理解了，什麼叫精騎。
鴉兒軍強大。但精騎卻是鴉兒軍中的精銳。
難怪十三兄能夠三百精騎破五千禁軍！
李九娘走出房間，還是由黃四娘攙扶著。張承業連忙上前幫忙，但眉宇中卻儘是憂慮。
是啊，朱賊已經如此凶悍，現在公主又病懨懨的。
這次麵聖，不是困難，是太凶險了。
李存勖不忍心讓張承業憂慮而死，給他做了一個提示。
“張公公放心，小道夜來卜卦，得了個履卦。”
張承業竟然馬上笑了起來。
“三郎是說，咱們此行，有驚無險？”
有點鬱悶。這是我的台詞吧？不應該是我向你解釋什麼叫“履卦”，不是綠瓜。然後解釋卦象，“屢”就是實踐、踐行，踩到了老虎尾巴，但老虎跑掉了，這叫有驚無險。
可是，你怎麼知道的？
李存勖未免小看了宮裡頭的太監了。他們不說精通周易，但是對六十四卦，卻也甚為熟稔。大概是閒著沒事？或者宮裡頭鬥爭過於激烈？
總之，太監們了解周易八卦，跟街上大媽懂得針頭線腦，差不多。
不過也好，省得解釋了。
張承業這才問道：“不知三郎是怎麼卜筮的？”
李存勖已經沒有炫耀的心情了。你都知道了，我還說個啥。
“總之，但請公公安心，咱們此行，有驚無險，逢凶化吉。”
張承業還是不放心，悄悄指了一下公主。
“隻是殿下似乎病體未愈。三郎可否問她一聲，推遲兩日再出發，如何？”
李存勖看透了張承業的鬼心眼。好啊，讓我去頂雷是吧？我才不乾呢。
向八鞭喊了一聲。
“八兄，直走陝州。”
張承業愣了一下，試探著問。
“三郎，不是該去虢州嗎？”
“虢州雖然離昭義軍比較近，但估計車駕一時還趕不到。咱們直接去陝州，見了聖駕，得了旨意，卻好返回。”
張承業懂了：三郎是要速戰速決。
他又看了一眼李九娘，李九娘麵色煞白，什麼話都懶得說。
張承業歎了口氣。這都什麼啊，本來去遷都隊伍麵聖就夠凶險了，可是現在還要擔心殿下的病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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