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對李振的喋喋不休,朱瑱覺得應該有義務教育一下宰相了。
“真乃奇哉怪也!兵士們不見朕的蹤影,便無心殺敵了嗎?李相,你既然是躋身廟堂,怎能不知國家大事,在人心不在權謀,在忠義不在乾戈!官軍們當知守城禦敵是其天職,又何必糾結於朕是否在城頭?”
聽到如此迂腐的“教育”,李振簡直瞠目結舌。
這叫人話嗎?
但還是得勸呐,誰叫咱是宰相呢?
“陛下……”
陛下已經不肯再聽這老頭的鬼話了。
“李相毋庸再議。但須告知官軍,朕便在城中,與此汴京共存亡!”
李振隻能重重地歎了口氣。
“陛下也不可意氣用事,還需考慮祖宗基業,不可輕棄。臣之下策,遷都避敵,也若壯士斷腕,並非去而不返,就如前唐玄宗,總有光複……”
朱瑱冷笑一聲打斷李振:“李相之意,是要朕做唐玄宗?”
聽見皇上口氣不善,李振連忙跪下:“陛下恕罪,臣絕不敢有此意!”
朱瑱口氣很平淡:“誰不知唐玄宗離長安,回來之後卻是肅宗做天子!李振,你倒是看看大梁皇族之中,誰可做得唐肅宗?”
雖然知道皇上並無兄弟能夠篡權,兒子也還年幼。但李振還是隻能叩頭。
這是保命招數。
“臣有罪,請陛下恕罪!”
朱瑱當然也不想殺了他。
“算了,你起來吧。國難當頭,你好歹也要想些實在的計謀!比如立刻催促各路勤王兵馬,火速趕來。此外便令禁軍嚴密布防,不許一個唐賊混入汴梁!”
朱瑱訓斥李振的一幕,李存勖沒有看到。
他發現了VR眼鏡的一個重大缺陷:隻能看到空曠之地,卻不能穿牆!今後如果再遇到埃弗裡特,一定要告訴他這個問題!
轉念一想,啞然失笑。
也說不定是埃弗裡特故意設計的呢?要是能穿牆去看,豈不是看儘人家隱私?
算啦,收起VR眼鏡。忽然想到,不知道張居翰修的“毗沙天王廟”如何了?連忙又拿了出來,可是卻沒有看見這座廟。
嗯,還沒修呢。不知要修多久?
輸入十二月的時間,再看工地,也隻是修了一半。改成明年三月的時間坐標,卻是黑屏。
明白了,隻能看今年的。
又想起真如月。這麼長時間了,怎麼還沒回來?她的活動,應該是今年的範圍啊,嗯,參觀一下,老嶽父是怎麼登基的。
把時間坐標修訂為今年六月,果然看見了阿保機的燔柴盛典。不斷修改時間,也不斷看見各種契丹景色。
直到看見韓延徽與真如月野合的一幕。
這次死心了,默默收起了VR眼鏡。
真沒想到,竟然看見這種東西。
忍不住輕輕摩挲VR眼鏡,好東西啊。如果不是這個“神器”,朕就算戴了帽子,恐怕還被蒙在鼓裡呢。
不過現在肯定不是與真如月算賬的時候。
自己不僅僅是男人,更是皇帝。男人法則,先解決主要問題。目前最關鍵的問題,當然是滅梁。雖然已經看見九月的汴梁打著大唐旗號,但是自己不去滅梁,萬一過兩天,九月的汴梁又成了另外的風景呢?
看著手裡的VR眼鏡,再度感慨這個神器,有了它,寡人就成了千裡眼啦。而且還能看見一年之內的所有東西(除了房屋裡的事情)。
用錦緞裹起VR眼鏡,還是心裡不能平靜。畢竟真如月的做法,男人都無法忍受,何況自己是“偉大的皇帝”?
隻是,現在還不是與契丹撕破臉的時候。
哼,等著瞧吧。
還不如看看現在的汴梁呢。
就像一個拿到趁手玩具的男孩,那個VR眼鏡也不知被皇上收起來幾次了,現在又一次拿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