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李從珂的奏折,李存勖都笑了起來。
花蕊夫人,還從二品!
問李嗣源:“唉,你這個兒子在想什麼啊,給蜀國的小徐後,封了個爵位叫‘花蕊夫人’,還是從二品!你說,源兄,爵位裡頭,有這個嗎?”
李嗣源老臉不紅。
“聖人,那混小子,造了這麼個爵位,估計是對那個亡國皇後,有意思了。”
又把李存勖雷了個外焦裡嫩。
真是有什麼爹就有什麼兒,不對,是有什麼兒子就有什麼爹,唉,也不對勁。
苦笑了:“源兄,你這個真是叫‘知子莫若父’了。”
李嗣源歎口氣:“聖人,這小子,臣也難以管教啊。隻有等他回朝的時候,臣趕緊給他成家算了。”
黃四娘插了句嘴:“聖人,臣聽說這李二十三,對安重誨可是羨慕的很。”
這件事李存勖當然知道。那個劉玉娘,彆說李從珂喜歡,自己何嘗不喜歡?那眉眼、那身段,都絕了。
可是萬元域的史書告訴他,這位美女,可是出了名的“敗國家”。自己恐懼之餘,隻好忍痛把她賜給了安重誨。
就算讓她去敗安重誨的家吧。
不過安重誨可是智囊,劉玉娘到了安府,應該掀不起風浪了。
現在聽李嗣源、黃四娘這麼說,皇上就笑著說道:“從珂年紀也不小了,源兄的確該給他成家啦。嗯,好吧,他這個奏折,朕就準了。”
李知柔聽了不禁暗自好笑。
李從珂亂造爵位,皇上居然也批準了。
這次奉旨前往黔地的,是任圜。
李存勖還是感覺李從珂,真的就是一員猛將。在黔地未必會打仗,但是治理百姓,好像也不是李從珂的特長。
加上如果開山修路什麼的,任圜可是內行。如果黔地平靖,那麼就算搞起書院來,任圜同樣能夠出謀劃策。
自己當初派出李存信去鄯闡,派盧汝弼去馬楚,現在看來,李存信是乾得不錯,大長寧派了大軍入黔,幫助李從珂迅速穩定了黔境。
但是盧汝弼呢?按理來說,馬楚的交通情況比蜀國、黔地,強多了。可是現在都沒有消息。
盧汝弼東行,交通情況的確不錯,但是政治情況卻太複雜了。
這才是他一直沒給聖人上奏的原因。
馬楚的權臣高鬱,對盧汝弼的態度比較冷漠。相形之下,他更關注的,是東西兩個藩國的動態。
得知新唐很快滅亡了蜀國,高鬱大為驚恐。現在馬楚的君臣們,都相信新唐的軍事力量之強大了。所以,盧汝弼來到潭州,能夠平安入住,已經是拜滅蜀之賜了。
如果當初蜀國與南唐真的合力夾攻新唐,如果這場戰爭膠著不下。
盧汝弼的居所,能蹲在監獄裡就不錯了。
是的,刑場,是比監獄更差的地方。
不過盧汝弼不以為然,一個外交官,不管什麼情況下,總要能夠興風作浪才行。這麼憋在館驛裡,盧汝弼很是鬱悶。
其實高鬱不肯讓他去見馬殷,也是為盧汝弼好。
幾天以後盧汝弼就知道高鬱的好意了。
楚王馬殷病逝。
楚國的天,塌了。
盧汝弼終於可以出頭了。
不過很遺憾,國喪期間,館驛外的守衛人數明顯增加了。
盧汝弼心裡冷笑:我又不準備逃跑,多加守衛,有用嗎?
直接打起儀仗,前往拜訪馬希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