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盛危知道那不是錯覺。
甚至他能清晰感受到,倘若那白衣人出手,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,他也躲不開。
境界壓製。
盛危忽然笑了,傳聞天山門有大能庇佑,看來所言非虛。幸好他沒有在此刻向修真界宣戰……哦不,推廣無情道,不然,不僅炸.出一批隱世大能,萬一讓那些宗門聯起手來,豈不是硬生生把順風局變成了逆風局?
當務之急,還是下界尋找機緣,提升自我,然後才有傲視群雄的資格。
暫時無法碾壓不要緊,怕隻怕永遠沒有碾壓的機會。
這些所謂大能身處修真界,就算一時獨步天下又如何,若真有希望更進一步,何至於卡在這臨神一線而不突破飛升?
不過是陷入瓶頸,仗著活得久、修煉的時間長,打壓新秀罷了。
盛危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,早晚有一天,他們會成為他登仙路上的踏腳石。
不再耽擱,盛危飛身進入入凡鏡,從進入鏡中的那一刻,天地發生了變化。
他明顯感受到自己的修為受到了壓製,大約變成了築基巔峰。身體強度並沒有發生變化,作為渡劫期修士,身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是基操,隻不過無法使用殺傷力極強的法術罷了。
簡而言之,就是從修士最強掉到了凡界最強。
但即使受到了壓製,他也依舊是劍修的天花板,如果麵對凡界這些修士或者武者,以一敵百不費吹灰之力。
盛危降落的位置,是洛筠笙紀疏光在凡界最近一次現身的地方。他們一進入凡界便隱藏了起來,大隱隱於市,凡界氣息駁雜,哪怕有追蹤定位法術,也隻能捕捉到他們最近幾次的靈力波動,以此確定他們的位置。
林影深深,山道崎嶇,月色下,風經過的痕跡都化作鬼魅影子,張牙舞爪,嗚咽滲人。
盛危一襲黑衣,雪膚冷麵,飄然落在路正中間,好像突然現身的山中精怪,動人心魄。他衣袂隨風舞動,右肩黑羽輕顫,絕美的麵容宛若天工捏造,一絲一毫昳麗到極點。
可惜,他平時冷笑、獰笑、嘲笑、譏笑、陰陽怪氣笑、核善的微笑……硬生生浪費了這種美感。
現在雖然乍一看,好像謫仙降臨,值得賦詩一首。但實際上,他身上殺意如有實質,若凜凜寒冬風雪,瞬間凍結了空間,凝滯時間,摧人心骨。
全場萬籟俱寂,空氣中充滿了肅殺之氣,緊繃到一觸即發。
隱藏在暗處的人看到這一幕,瞳孔微縮。他們奉命追殺賢蘭教的人,已經在這裡埋伏一天了,已知的賢蘭教情報裡,根本沒有這麼一號人物,這人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?
但不管現實如何,盛危的存在令他們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。
此次任務主上下令,務必將賢蘭教的人趕儘殺絕,所以不管盛危到底是誰,隻要是涉及賢蘭教,格殺勿論。
就算盛危真的無辜又如何,要怪隻能怪他自己出現在這個是非之地,白白枉送了性命。
平靜的樹林裡,殺意暗流湧動,影影綽綽刀光劍影。
盛危一來便感知到了潛藏在暗處的殺機,修士神識敏銳,哪怕身在凡間,也能感知到微妙的存在。他神情不屑。不過是凡間稍微有點入流的教派,在凡人裡或許有那麼一些強,但在他麵前,卻遠遠不夠看。
比起暗處蓄勢待發的npc,他還是更關心洛筠笙和紀疏光最近的靈力波動,竟然牽扯到凡間勢力。
為了躲避追殺,竟借凡人之勢。
盛危不知道,他的好師兄和好師弟居然這麼有出息,在修真界蠅營狗苟就算了,來到凡界,居然還要尋求凡人庇佑,幫忙遮掩天機。
簡直丟人現眼。
盛危在下界前,查過凡界現在的社會狀況。目前凡界四國鼎立,分彆是祁國、庸國、盛國、景國。然後讖緯神學流行,每國都有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