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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晚上很快過去,清晨再度來臨。
大多數人這一輩子,不過短暫的八十年,能迎接到的清晨,不到三萬次。
而即將二十八周歲的自己,已經送走了它們中的三分之一。
三分之一……不算多,卻又是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比例。
他人生的三分之一,已經在一個又一個清晨的告彆中消逝了,後麵的三分之二,也終將不可挽回地倒數著、一天比一天地減少下去。
從兩萬,到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,到一萬九千九百九十八……日複一日,每一天,似乎有所區彆,似乎又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。
最終,歸於寂靜,歸於零。
但真的歸於零嗎?
終究,還是會留下點什麼的吧?
……
沐浴著微明的晨曦,陳流火胡思亂想著,路過一家早餐店時,寫著“魯華早餐店”五個字的招牌映入眼底,他想到了什麼,便走過去問:“紅糖包有嗎?”
“有。”
“來……”陳流火想了想,“三個吧,再來兩碗蛋酒,一碗三分糖,一碗不加糖,蛋花都衝散一點。打包帶走。”
他其實也挺喜歡吃紅糖包,還沒試過這家,正好嘗嘗。
陳流火打包了兩份早餐,過馬路,走進了雲錦天居,再不久後,伸手敲響了麵前的一扇門。
門開了,門後出現一個人。
對了,這個清晨,和之前的相比起來,似乎要略微不同得更多一點……
“今天沒去跑步吧?”
門後的那人問。
“沒有。”陳流火說。
“噢,進來吧,給你換藥。”張安竹一邊推開門,一邊又問,“早餐幫我帶了嗎?”
陳流火把手裡的兩個袋子舉了起來。
儘在不言中。
兩人先把早餐吃了,然後,張安竹拆開了陳流火右手上的紗布,仔細觀察了幾眼,她點點頭,“看著還行,明天沒太大問題的話,應該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