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明稚被他說得莫名心虛。
本來自己沒夢見他的,卻搞得好像真的夢見了一樣。
而且,更尷尬的是。
他怎麼,會在陸嘉延的房間裡?!
“少自作多情,誰會在夢見你。”盛明稚回過神,嘀咕一句:“就算是夢,那也是噩夢。”
陸嘉延沒理會他的嘴硬,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:“還難受嗎?”
他不問還好。
盛明稚其實也沒有那麼嬌氣,好歹是個男孩子,發個燒睡一覺隔天就好了。
但偏偏陸嘉延問了。
這幾天積攢的委屈和憤怒蹭的一下燒了起來。
盛明稚凶巴巴:“你覺得我現在看起來很好嗎!我都被宋翊給氣出病了!”
見他一本正經地把自己發燒的理由推給彆人。
絕口不提他剛才在冰箱裡看到的剩下半個冰淇淋。
陸嘉延覺得自己已經有些昏頭了。
竟然覺得盛明稚的小脾氣也很可愛。
盛明稚越想越來氣,掰著手指頭就數了起來:“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,雖然我們現在已經準備離婚了,但是離婚也有離婚冷靜期,至少現在我們的婚姻是合法的。我又被罵小三又被罵造謠抱金主大腿,氣得我渾身上下到處都疼,這麼關鍵的時候,你還跑去國外了!你就是故意的!”
一股腦,不管三七二十一,都先甩鍋給陸嘉延。
給狗男人一點壓力!
誰知,他說完之後房間裡反而安靜下來。
還以為他要順毛道歉,結果陸嘉延隻是頓了頓,慢條斯理道:“那,要不然我給小盛老師揉揉?”
語調拖得很長,帶著點曖昧。
盛明稚起初還沒聽懂他話中的內涵。
直到想起自己前幾秒才說的“全身都疼”。
瞬間,臉有點發熱。
那雙狐狸眼微微睜大,似是難以置信,咬牙切齒:“你還有沒有人性了?!”
他都這樣了,狗男人滿腦子還是黃色廢料!
盛明稚強調:“而且你搞清楚,我們現在是離婚冷靜期,你沒有資格擁有這些權利!”
以為他是那種隨便哄哄就能哄好的人嗎?
嗬嗬。
立刻買個宇航員空間站給他。
話說到最後,盛明稚的委屈無處發泄。
把能說的都說完了,還在訥訥開口,開始翻舊賬:“明明是在盛嘉上班,我還要被你們集團欺負。”
像是想起什麼,盛明稚展示了一下自己貼著創口貼的手。
這是錄製的時候,一不小心被紙張割破的口子。
是他在盛嘉受傷的有力證明。
怕展示晚了,傷口就愈合了。
盛明稚連忙隻給人看了一眼,就收回來。
隻是,儘管就是這一眼,陸嘉延的視線還是落在了創口貼上,微微暗了一瞬。
花裡胡哨的小熊款式,一看就是彆人送的。
他不在的這段時間。
他家這位小花孔雀可沒少招蜂引蝶。
盛明稚嘀咕:“這是工傷。你得賠我錢。”...
兩千萬謝謝,馬上打到我卡裡來。
陸嘉延依著他:“都聽小盛老師的。”
小盛老師給點顏色就開染坊,理直氣壯道:“那你把宋翊封殺了,我不想讓他的電影上映!”
陸嘉延:“嗯。”
小盛老師:“你讓他出國,反正我不要看他在我眼前晃。”
陸嘉延:“好。”
盛明稚驚了。
狗男人吃錯藥了吧,沒聽到他說的話有多離譜嗎?
陸嘉延看他停下來了,虛心問道:“還有嗎?”
反而是盛明稚有點不好意思了。
他想起自己剛才的樣子,不知道在陸嘉延的眼中,是不是特彆無理取鬨,特彆任性。
雖然盛明稚本來就是這樣的人。
但他忽然就不那麼想讓陸嘉延知道了。
盛明稚抓緊被子,企圖挽回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,訥訥道:“其實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。”
狗男人快聽出我的暗示!!我也沒有那麼壞那麼像惡毒男配的好嗎!!
卻不想,陸嘉延那雙桃花眼低垂,眼底沉沉:“可是我當真了。”
他視線微微上挑,與盛明稚的目光撞在一起,嚴肅地看不出半分開玩笑的模樣:“我不希望你不開心。”
盛明稚愣住,都還沒能理解陸嘉延這番話是什麼意思。
病意就席卷而來,他的低燒變成了高燒,下午的時候,私人醫生來了西山壹號。
病的迷迷糊糊,他都沒放開陸嘉延的衣角。
掛水的時候,私人醫生都有些膽戰心驚,小心翼翼道:“陸總,要不您去休息一下?”
盛明稚把他衣角攥的死緊,生怕他跑了。
夢裡也睡得不安穩,高燒讓他皺著眉頭,時不時輕哼一聲。
“不用。”陸嘉延淡淡道:“就這樣掛吧。”
他坐了幾個小時,自己也不清楚。
隻是從未覺得,陪在盛明稚身邊的時間會過得那麼快。
就這麼看了會兒,他忽然像是被蠱惑一般俯下身。
在盛明稚唇上吻了一下。
然後一下,又一下。
極為克製。
如果盛明稚此時睜開眼,大概就能感受到陸嘉延那雙桃花眼如果真的含情,是什麼模樣的。
似是山雨欲來般的偏執專注,讓人感到害怕。
-
盛明稚這個病拖了兩天才好。
這幾天都躺在床上,除了洗漱和解決生理問題,其餘時間基本都沒下過地。
吃喝都是陸嘉延做好了送上來。
感覺自己提前體驗了一把老年生活。
不過他的精神世界並沒有閒著。
沒事乾之後,盛明稚原本十二個小時的高強度衝浪直接換成了二十四小時。
隻要陸嘉延一走,他就拿起手機開始刷微博。
然後跟沈苓聊八卦。
前兩天的熱搜徹底出圈了,比之前盛明稚遇到過的所有出圈程度都強。
連他那些塑料富二代都聽說了這件事,紛紛在微信裡給予安慰,順便Diss一下宋翊這朵臭不要臉的白蓮花。
盛明稚想到宋翊...倒黴就高興,說實話已經偷偷爽到現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