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為,”蘭溪喃喃道:“我剛從計伯伯那兒知道了一件事。”
他小聲把事情講了一遍,眼睛裡滿是心疼:“師尊,你以前是不是受過很多傷,那些大宗門的人,他們是不是欺負過你,所以你才從來不想加入?”
苦嗎?
其實不然,回首過往種種,無論是親人的慘死,友人的背叛,宗門勢力的欺辱,那些當時刻骨銘心的經曆,如今都已如煙般飄散。
唯有手中之劍,不斷在提醒極淩月,若不能站在武道之巔,自己必將受製於人,永遠無法隨心所欲。
所以練劍、修煉,從來不苦,隻要劍在,他無懼任何挑戰。
至於受傷。
受傷如同家常便飯,秘境中的險象環生,高家的圍追堵截,周彥王的至死方休,赤金老妖的鏟草除根,大日仙宗的昭罪天下。
無數的陰謀詭計,無數的窮途末路,無數的九死一生。
極淩月從來都不是輸家。
隻是從未有人替他感同身受,孤身的少年,孑孑而行三千九百二十八載,終於成為那個武道之巔極天帝。
再回首,終究還是一人。
極淩月眼中蘊含著蘭溪看不懂的情緒,他撫摸著少年眼角,一下又一下,動作卻溫柔至極。
很久後,男人才啞聲問:“溪兒是在可憐我嗎?”
可憐?
當然不!
蘭溪飛快的搖頭,語氣堅定:“師尊才不用我可憐,你那麼厲害,靠自己就能站在那麼高的地方,任何人都不如你!”
“可是…可是,你經曆的那些不好也是真的,我…我一想起來,就覺得很難過。”
“要是我當時在就好了,就算我什麼都做不了,能抱抱你也好。”
極淩月微微一怔,旋即,一股笑意從他眼底升起,很快蔓延至整個眼睛。
即便少年眼下對自己並不是情愛,但他的感情和真心卻做不了假,比任何人都要認真。
極淩月當然不是倪千裡所說不解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