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種思想在他心中天人交戰,令他久久不能釋懷。
一方麵,對方說的的確在理,將心比心,若是溪兒先自己一步而去,他在這世間沒有了牽掛後,又如何得以獨活?
另一方麵,作為人子,他卻不願看到自己的生父就這般逝去。
除非阻止對方去尋找極傾辭報仇。
但這更不可能,霍真心中的仇恨如山高、似海深,隻要能殺死極傾辭,他可以付出一切。
能活到現在,也隻是為了自己而已。
所以這件事,實在是難辦至極。
蘭溪自然也沒有彆的辦法,他眼睜睜的發現,明明才父子相認的兩人,不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光,反而因此產生了隔閡。
他看在眼裡,急在心裡,隻能儘力在兩人間充當緩和的角色,勸慰這個,開解那個,忙的不可開交。
但這也是杯水車薪,因為最核心的問題無法解決,所以無論說再多的話,也起不了什麼作用。
又是一日,如同尋常一般,霍尋將自己收拾一新,少見的穿上了長袍,和極淩月站在一起,竟然有了五分相似。
“今日,是絕兒的隕落之日,你們隨我來,我們去見見她。”
蘭溪被師尊牽著,兩人便隨對方一起,來到了那處熟悉的空間。
“絕兒,”霍真語氣極輕:“我又帶小盤還有小溪來看你了,你高興嗎?”
“這些年來,總是我獨自一人前來,不過以後的話,總算有他們在了。”
這話聽起來,怎麼有些不對?
蘭溪還沒反應過來,極淩月已經倏地沉下了神色。
果然,下一秒,霍真驟然轉身,他們身後,悄無聲息間,也來了一名模樣陌生的女子。
那女子穿明黃色長裙,麵上、脖頸、手臂均有金色特殊花紋,十分特殊。
“你來了,芸妹。”
“哥哥......”
一聲歎息,霍芸步至他們麵前,眼神複雜的看著極淩月,“小盤,你定是小盤對吧。”
看著眼前這個和哥哥長的幾分相似的男子,她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。
當年發生的事好像還曆曆在目,哥哥和愛侶受人迫害,曆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