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媽的,”陳二虎思考了一會兒,“我覺得是真的,他真的像,下手真狠啊,我都沒想過我哥能暈得那麼乾脆,故意傷害進去的吧,不會是殺人吧?”
還真不是,都不挨著。
沒想到吧。
“你家法院殺人就判三年啊?”陳澗說。
“你覺得……大隱他能乾下去嗎?”陳二虎看著他,“我現在是真隻能待在這兒了,離了這兒我立馬被陳大虎打死。”
陳澗沒說話。
“另外我跟你說,”陳二虎吐出一口煙,“那什麼十萬入股,不定是怎麼回事兒呢,我哥不可能有那麼多錢,你要說一萬,他回去打我爸一頓可能拿得出來,十萬絕對不可能。”
陳澗看了他一眼。
“你把這個情況跟單羽說一聲。”陳二虎說。
用說嗎,你哥那樣子看著也不可能有十萬啊。
“你自己為什麼不說。”陳澗問。
“我現在沒臉見單羽,再怎麼說那是我親哥,這種日子鬨成他媽這樣。”陳二虎站了起來,走到旁邊垃圾筒邊把煙滅了扔了進去,然後慢慢走回了餐廳。
陳澗沒動,在桌邊坐著。
這院子昨天弄好完工,他檢查了每一個細節,到沒到位,放沒放穩,但並沒有這麼坐下來好好欣賞過。
一直到現在,他靠在椅子裡,慢慢一點點從近到遠地看過去,才覺得真挺好看的,很舒服,坐這兒聊聊天,喝點兒吃點兒都很愜意。
他輕輕歎了口氣。
手機在兜裡響著,他等了一會兒才把手機摸出來看了一眼,接起了電話。
“小陳,”那邊是老張,晚上的聚餐是在民宿,怕趙芳芳一個人做菜忙不過來,他在老張
的農家樂訂了菜,“魚我給你們挑好了,雞是兩種做法是吧?”
“對的。”陳澗說。
“大概下午三四點我就能做好了,到時你得過來拿,”老張說,“我那會兒沒時間給你們送過去了。”
“我去拿,謝謝張老板。”陳澗說。
掛了電話之後他盯著手機,晚飯的人數還沒有最後確定,除了他們店裡這些人,還有這些人帶過來的朋友或者家人,單羽還有沒有彆的要叫的人還沒跟他確定。
打個電話問問單羽。
還是去辦公室問他。
陳澗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又愣了好一會兒才決定還是去辦公室,雖然單羽剛發火的樣子讓他有些發怵,但越是這種時候,他越是希望能看到對方的表情,感受到對方的眼神,要不心裡更沒底了。
單羽坐在辦公桌後麵,靠在椅子裡,腿架在桌上,這個姿勢是能讓腿最舒服的,這會兒腿有點兒脹得疼,估計是剛才受了力。
可樂已經喝完了,還是覺得渴,想再拿一罐,但又不想動。
愣了半天,他從桌上摸過了手機,點開了電話本看著。
裡麵一共就存了三個號碼。
第一個是陳澗的,第二個是劉悟的。
他撥了最後嶽朗的號碼。
撥號間就響了一秒,那邊就接了起來:“哎。”
“等電話呢?接這麼快。”單羽說。
“玩遊戲呢,”嶽朗說完愣了愣,“單羽?”
“嗯。”單羽應了一聲。
“操,我以為你死了,”嶽朗說,“你在哪兒呢?”
“等著過奈何橋呢。”單羽說。
“你等會兒,我換個屋,我在我媽這兒,”嶽朗那邊背景音有些嘈雜,過了幾秒,那邊靜了下來,“什麼事兒?”
“我要找錢宇。”單羽說,“越快越好,你那兒有沒有他消息?”
“得打聽,他回來之後就沒人見過他了,”嶽朗問,“我聽他那邊的人說民宿手續都辦完了,沒弄清楚嗎?”
單羽捏了捏手指:“手續是沒問題的,這個民宿現在就是我的,我有彆的事兒找他。”
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。
三下。
這是陳澗的習慣。
正常情況下也不會有彆人來。
“進。”單羽在裡麵應了一聲。
陳澗推開了辦公室的門:“我……”
單羽轉過頭的時候他才看到單羽在打電話,趕緊又往外退:“我一會兒再來。”
單羽指了指沙發。
陳澗停下,猶豫了一下,走進辦公室,關上門,坐到了沙發上。
“他彆以為把民宿轉給我了錢就算還清了,我肯接是懶得再聽他哭窮,”單羽說,“給臉不要,給我留一堆破事兒,他躲不掉……”
陳澗看著茶幾上放著的空可樂罐,有些尷尬,雖然單羽擺明了是不介意他聽到電話內容,但說的事兒跟他也沒什麼關係,莫名有種偷聽的罪惡感。
“他最好自己聯係我,千萬彆等著我找他,”單羽語氣很淡,“等我找著他就說不好他還能不能站著走出醫院了,我無所謂是找著他一條腿還是半條胳膊……什麼事兒?”
陳澗愣了好幾秒才猛地反應過來,抬頭看了一眼,單羽已經掛了電話,最後這句是跟自己說的。
“晚上不是在張老板那兒訂了菜嘛,”陳澗站了起來,“我想問問咱們人數確定了沒,再讓他看看菜量合不合適。”
“給我拿罐可樂,”單羽說,“還有杯子。”
陳澗走到小冰箱前,拿了罐可樂,又從架子上拿了個杯子看了看,這是趙芳芳拿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