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經筋疲力儘,沒了半點力氣,軟軟地趴在床上。
晨光照進屋中,我看到牆角穿衣鏡裡的自己,臉紅的像染了胭脂,衣服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。
而站在穿衣鏡前的顧以琛……
斯文英俊,衣冠楚楚。
我要是不說,誰會想到他是個死人?
他在顧家的孫輩裡排行老四,上麵雖然有三位堂哥,卻是掌管顧家的太子爺,權勢富貴滔天,活著的時候,是我不能招惹的對象。
隻在十五年前見過幾次,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少年的模樣。
可惜,聽說十年前……
他目光移向我,“喏,你外婆的信。”
我心裡咯噔一下,不知道他要乾什麼,連忙伸手去接。
信拿到手裡,我沒吭聲,手指卻捏的發白。
“楊沫沫,續命婚書的下麵有一張銀行卡,就在錦盒的隔層裡。裡麵有一百萬,五十萬作為日常開銷,另外五十萬給你外婆交住院費。”
“謝謝。”我道謝,他應該是從外婆的信上得知我缺錢。
“密碼是你的生日,我先走了,晚上再來。”
臥室的門,開了又關上,我知道顧以琛走了。
下一秒,我衝進浴室洗澡,想洗掉自己身上的鬼氣。
熱水的衝刷下,我想起來了。
昨天早上一開門,就有快遞送到了。
我簽收了,打開的時候,被壁紙刀刺破了手指,血滴到了錦盒裡的紅紙上。
打開紅紙。
擺在我麵前的,是一個男人的八字。
我當時掃了一眼,丁生酉月,年柱劫財,化神絕地,局中無水,傷病夭折……
這男人不妙啊……
哎?
不對,當時不妙的應該已經是我了。
因為那是個死人的八字。
所以,顧以琛是順著我的血,找來了?
不對,我外婆給他的信上留的地址就是這裡福壽閣紙紮店。
這家紙紮店是我外婆經營了半輩子的事業,也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。
我叫楊沫沫,今年十九歲,t大經管係涉外會計在讀,目前剛放暑假。
暑假前幾天,我就接到了外婆的電話,讓我放了假,趕緊回來,到店裡幫忙。
沒成想,回來之後,外婆已經成了所謂的植物人,已經躺進了醫院。
我去醫院看過,外婆的魂魄不在身體裡。
她之所以成了植物人,就是因為魂魄離體。
舅媽讓我趕緊想辦法借錢,交住院費,她已經把自己做保潔攢的老底都砸進去了,還差三萬。
這下好了,一下子有了一百萬……
一百萬?
我連忙關了水管,胡亂擦了擦身上,套上衣服,翻到了那個錦盒。
果然在錦盒的底部夾層找到了一張銀行卡。
我整理了一下頭發,打開卷簾門,去不遠處的取款機查了下餘額。
真的有一百萬。
顧以琛,這個死鬼,他沒有騙我。
那我外婆身體在醫院裡躺著,她的魂魄到底去了哪裡?陽間找不到,顧以琛在陰間也沒見到她,她到底在哪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