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鐘後,武毅鼻血橫流,嘴唇也被打裂了個口子,正往外滲著血。可在他身下的閆野就更慘了,兩個眼睛被搗成了烏眼青,腮幫子明顯腫了起來,看上去有點像保護動物大熊貓!
司大林看他們兩個打的差不多了,這才衝著恩科說道“行了,差不多了,把他們分開!”
恩科這家夥彆看個頭不高,可體重在這擺著呐!遠遠看去,這家夥就像是一口缸!恩科是蒙古族人,入伍前在家裡放牧。從小到大,他一直生活在草原上。彆看他胖,可他這矮胖的身材裡麵充滿了力量,足以將一頭成年公牛扳倒!
隻見恩科走到二人的身旁,伸手將騎在閆野身上的武毅拽了起來!要說武毅也是有功夫在身的,可是,在絕對的力量麵前,他的一身功夫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!恩科隨手一甩,武毅直接被扔出去兩、三米遠。
被武毅壓在身下的閆野突然來了個鷂子翻身,邁步就要衝著武毅追過去。可是,他往前剛走了一步,一隻蒲扇一般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後衣領,直接將他拖倒在地上!
“好了,故事也聽完了,酒也喝光了,架也打痛快了!大家收拾收拾,睡覺!對了,小武,你跟小徐住一個房間,明天早晨,我帶你熟悉熟悉咱們安克塞秦哨所!”說完這句話,司大林又把他那件油了麻花的軍大衣披在肩上,嘴裡麵哼哼著清早起來去拾糞,回來不見我女人…………一步三搖的走出了食堂。
司排長口中的小徐叫徐啟,今年24歲,剛轉一級士官兩年。他是粵省人,但是普通話很標準。一問才知道,人家是首都航空航天大學航空科學與工程專業的高材生!要知道這所學校可是華夏飛行器設計與製造的搖籃!武毅雖然也號稱的是大學生,但是跟徐啟比起來,那可真算得上是雲泥之彆了!真沒想到,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安克塞秦哨所,竟然還是個臥虎藏龍之地!
徐啟一邊幫著武毅整理床鋪,一邊說“你不要介意啊,司排長他們不是壞人,每一個來到安克塞秦哨所的人,都會經曆這樣的場麵。隻有打一架,才能夠融入到這個環境裡麵來。要知道在這個高原哨所上,一個消沉和懦弱的人,是活不下去的!他們這樣做,是在激發你的鬥誌!隻有心中有了鬥誌,你才能在這種嚴酷的環境中活下去!”
其實剛才在和閆野動手時,他就已經察覺到了,這個閆野雖然說話不中聽,但動起手來卻沒感覺到他的惡意!看來,這是安克塞秦哨所的老傳統了!再加上徐啟這麼一解釋,武毅算是徹底的明白了。他點了點頭,開口問道“那個司排長怎麼回事?他的軍銜是上尉,可怎麼才是排長?”
徐啟在床上坐了下來,打開了床頭的一盞應急燈,開口說“彆看這個司排長現在邋邋遢遢的,你可能想象不到,他可是人民大學經濟學院的高材生!司排長的老家是豫省,家裡條件不好,高考的時候走的是國防生的名額,這樣就不用交學費了!大學畢業之後,他被分到了南部軍區的後勤部任職。可三年之後,他被軍事檢察院以貪汙的罪名起訴,被軍事法院被判處了5年的有期徒刑!”
看著麵露驚訝之色的武毅,徐啟笑了笑,繼續說“你以為這就完了?司排長在監獄裡不斷地申訴,可寄出去的申訴信都是泥牛入海!本以為他的申訴沒希望了,可南部軍區後勤部的一位副部長,因為牽扯到一樁間諜案裡,被國安係統帶走了!那個副部長進去之後,把所有犯過的事情都交待了。其中就有司排長這件事!原來,這位副部長在任職期間,主管營房基建項目,他在項目之中偷工減料,向開發商索取巨額的賄賂!司排長這個人不肯跟他們同流合汙,就被他們陷害,送進了監獄裡。”
徐啟喝了口水,繼續說“事情搞清了,司排長被無罪釋放!當時軍區領導還想把他安排到軍區後勤部工作,可司排長說什麼也不乾了,強烈要求到一線部隊來!就這樣,他被安排到咱們納拉克邊防連,安克塞秦哨所。當時,連裡麵的乾部編製都是滿的。所以,他隻能以上尉軍銜擔任哨所的排長了!不過這也無所謂了,明年他的國防生最低服役期限就到了。估計他會提交轉業報告,回家掙大錢去了!”
“還有剛才跟你打架的閆野,我們都管他叫閻王!他的口頭禪是閻王爺操小鬼,舒服一會是一會!你以為他一直是這樣嗎?並不是!”
徐啟本來是半躺在床上,隻見他突然坐了起來,開口說“反正也睡不著,我就跟你說說!徐啟原來在南部軍區的快速反應師當兵,是重機槍手!他代表南部軍區快速反應師參加全軍比武,在重機槍射擊專業中拿到了第二名!按理說這個成績,足以讓他保送軍校了,可你猜怎麼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