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七歲那年,我決定把自己嫁出去。
可現實卻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五個月的時間裡,我接觸了近一百個男人,他們中沒有一個人讓我有衝動走進婚姻。
第一百次相親宣告失敗後,我媽開啟了以死逼婚的戲碼。
“邱黎,你要是再嫁不出去,我就死給你看!”
每一次,她在我麵前叫囂得要多厲害就有多厲害。
隻不過,我一次都沒當真。
這天,下班鈴剛響,我媽的連環奪命call就打來了。
“早上我跟你說的事兒彆忘了,晚上六點,蘇荷西餐廳,這次你常阿姨介紹的小夥子,據說是個海龜,條件好得很,你可得好好把握機會……”
“知道了——”
不等我媽把話說完,我拖長了音,不耐煩地掛斷了她的電話。
誰成想,她又發來了微信語音。
“今天這個你要是再黃了,我真死給你看!”
我這人吃軟不吃硬。
我媽的一句威脅,讓我瞬間堅定了爽約相親局的打算。
一不做,二不休,我索性將手機設置成了靜音,一個人去了江灘吃燒烤。
夜幕降臨,微風習習。
彆人都是成雙入對,隻有我一個人孤苦伶仃。
我媽一直以為,我抗拒結婚,是因為我恐婚。
她不知道的是,我心裡一直住著一個想嫁的人。
他是我的初戀,叫宋嘉禾,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愛過的男人。
隻可惜,我倆因為誤會分開了。
但我從未告訴過任何人,分開十年來,我從沒有一天忘記過他。
我在江灘呆到很晚。
回到家才發現,我媽不在。
手機上有幾十個未接來電,全是陌生號碼。
短信箱裡,也有好些未讀的消息。
“快來醫院,你媽跳樓了!”
看到這條消息時,我簡直難以相信。
我媽說尋死,竟然動了真格。
我火急火燎地往醫院趕,到的時候,她剛從手術室出來。
腦袋上纏繞著紗布,半邊臉腫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。
她的一條腿摔成了粉碎性骨折,打了厚厚的石膏固定著。
兩條胳膊上全是淤青。
“媽,您這又是何苦呢?”
我心疼地靠近她,可她卻彆著手將我往外推。
“你趕緊去,不然,我還得再死一回。”
我看了一眼時間,已經是晚上十點了。
“現在太晚了,我明天去,行嗎?”
我好言跟她商量,但她固執起來真的不可理喻。
“那我現在就去死!”
她說著,強撐著要從病床上下來。
我趕緊攔住她,立刻做了妥協。
“好,我去,我去還不成嗎?”
當著她的麵,我給常阿姨介紹的那個小夥子打了電話。
對方秒接。
“不好意思啊,今晚我有事兒耽擱了,您方便嗎?我現在過來跟您見個麵。”
在我媽的要求下,我開了免提。
她靠在床頭,聚精會神地聽著。
我想著,都這個時間點了,對方怎麼可能還在原地等我?
可我沒想到的是,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。
“方便。”
我震驚極了。
我媽也震驚極了。
“彆管我,你趕緊去。”她忙不迭地催促我。
我呆愣愣地往外走,腦袋卻撞在了門上。
“你啊你,不知道小心一點啊!”
我媽訓斥的聲音又傳來。
我顧不得撞痛的額頭,一頭鑽進電梯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