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完,目光快速地將院內掃視一眼,然後彎腰拎起那兩包東西,大步流星就朝裡屋走。
“太太,那我去忙了。”
她一陣風似的,直奔廚房。
家裡突然多了一個人,這事兒我得問問宋嘉禾。
我沒管現在是不是上班時間,一個電話就撥給了他。
“老婆,在開會。”
宋嘉禾接通,卻不等我開口,找了個理由掛斷了我的電話。
頓時,一口怒氣在我心裡淤積。
怎麼著?宋嘉禾這是要找個人看住我?
這裡可是我的家,他有什麼資格胡作非為?
我坐在輪椅上,越想越氣,越氣越想,而王嫂在廚房裡忙碌著,竟然哼起了曲子。
是可忍孰不可忍,憑什麼他們將我當個大傻子。
既然這個女人是宋嘉禾請的,那我就得給她一個下馬威,不然她還真把我當個擺設了。
“王嫂!”
我冷著一張臉叫了她一聲。
“太太,您叫我?”
她抓著一把芹菜,從廚房裡探出頭來。
那樣子,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。
我招了招手,“你出來一下。”
她放下芹菜,這才大搖大擺地朝我走來。
“不知道先生有沒有告訴你,你每天的工作職責?”
我沉吟了一下,溫聲問道。
王嫂咧嘴一笑,“掃掃地,做做飯,彆的家嫂做什麼,我就做什麼。”
看樣子,她還算清楚自己的本分。
隻是,她不怎麼清楚我的身份。
“現在離午飯時間還早,你把家裡的衛生打掃一遍吧,記住了,地板、家具、扶手都要抹一遍。”
我先給她安排了活兒。
這個工作量不小,如果她認真做,一定會累得夠嗆。
“好嘞,我現在就開始。”
她擼起袖子,從陽台找來清潔工具,看架勢倒是個乾活的好把式。
隻是一抓起抹布,她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。
老屋的樓梯扶手全是木質,平時雖然有人負責清掃管理,可縫隙裡沉積下的灰塵卻不易擦拭。
王嫂隻是做做樣子,抹布迅速地在扶手上滑過,好像那些灰塵並不存在似的。
我故意不說,等她一溜兒擦完後,又叫住了她。
“王嫂,你來瞧瞧,這些是什麼?”
她慢悠悠地抓住抹布朝我走來,“太太,怎麼呢?”
我指了指她沒有擦到的地方,話並不多說,她又咧嘴一笑。
“太太,現在是陰雨天,這種木質扶手少沾水才好。等哪天晴了,我來做個大掃除。”
她說完,一把拎起水桶,徑直走向了陽台。
也就是說,她將我的話視作了耳旁風。
我沒發火,生氣是拿彆人的錯懲罰自己。
何況,我現在本來就沒事兒乾,有的是時間跟他們鬥。
她去陽台打濕了拖把,快速回到前廳,三下五除二,以最快的速度將地麵拖了一遍。
“太太,我忙完了,去做午飯了。”
她丟下拖把,轉身又去了廚房。
很快,廚房又響起了她愉悅的歌聲。
宋嘉禾安了這麼個人在我身邊給我添堵,我當然也不能讓他好過。
於是,我一個接一個地撥打著他的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