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無比難看,嘴角不斷抽搐,惡狠狠地開口道。
“你一個閹人,也敢和某家這樣說話。”
“稍等片刻,就叫你身首異處。”
馬三刀隻要周明陽一個態度,自我了斷,也省得他們動手。
雙方爭鬥必有死傷,哪怕這次帶人前來抱著必死之心,那也不至於無謂犧牲。
看著周明陽身邊的人寥寥無幾,他便滿臉得意。
卻不曾想,周明陽神情玩味,戲謔開口說道。
“說你蠢,都算是對你的一種褒獎。”
“你家相爺讓你帶人到宮裡頭要朕的性命,卻不敢把事情鬨得太大,如若不然,禁軍上街,強行逼宮。”
短短的幾句話,卻讓馬三刀的心裡頭泛起嘀咕,好似掀起驚濤駭浪,久久不能平靜。
將這一切看在眼裡,周明陽笑而不語。
馬三刀咬緊牙關,硬擠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“你少在這裡亂我之心,沒有用的。”
“沒用?”
見他這麼執迷不悟,周明陽不介意給他好好上一課,到閻王爺那裡報道的時候,也不至於遭陰間亡魂的嘲笑。
當即開口道。
“你家相爺愛惜名聲,不到最後時刻,是不願意把那層窗戶紙捅破的。”
“派你們這些人來,蝦兵蟹將,成則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,接過大位。”
“要是不成,不過是犧牲掉一些廢物,與大局也不會有多少影響。”
“朕說的有哪裡不對嗎?”
周明陽將眼睛微微眯起,視線透過一條縫隙,直勾勾地盯著眼前之人打量。
雖然不知道他在丞相府上當何差使,既然能出現在這裡,足以說明蔣守虛已經把他棄子。
又不得不佩服蔣守虛心思歹毒,手段也很高明,冒險這麼一次真要是成功,還不知道要少走多少彎路。
他恐怕不會想到,周明陽早就提防著,要不然也不能夠把儲陽安排到自己的殿外值守。
已經預料到,又怎麼會沒有彆的後手。
見到周明陽麵色淡然,從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慌張神情,劉瑾和儲陽都在心裡頭有了猜測。
馬三刀用力吞咽幾口唾沫,來之前根本就沒把周明陽當回事,跟在蔣守虛的身邊耳濡目染。
當朝皇帝,不過是蔣氏一族立起來的一塊牌坊,提線木偶一樣。
卻在這一刻對周明陽重新有了認識,並不去怪蔣守虛將他算計在內。
轉念一想,又陰狠地笑出了聲。
“周明陽,就算你把話說得再漂亮,那又能有什麼用?”
“這宮內侍衛,聽你話的也沒多少,要不然你也不會被我逼到這種境地。”
“就憑你身邊的這幾個人,想把你保護周全,白日做夢!”
“給我上!請陛下歸天!”
馬三刀不想再浪費時間,也害怕會有彆的變故,隻要將周明陽的人頭砍落在地,一切都將塵埃落定。
明天一大早,蔣守虛就將掌控朝堂,先把場麵上的功夫做足,再從地方藩王裡挑選一個小娃子捧上皇位。
“主少國疑,到時候丞相隻需要稍微動用點手段就能收服人心,把你們周家的人一腳踹下去,那位置就得是他的!”
說起這些話,馬三刀便忍不住的大笑出聲,仿佛榮華富貴也有自己一份,封侯拜將指日可待。
真有哪一天,他可是立下大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