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言又止,實在是讓人心中發狠。
“你要再不把話跟朕說清楚,就彆怪朕不念往日之情。”
“儲陽,你還愣著乾什麼?朕身邊的掌印大太監,不懂規矩,押下去杖責五十。”
周明陽漸漸失去了耐心,隨口之言,差點沒讓劉瑾嚇尿了褲子。
儲陽也趕緊跪下請罪。
“陛下,劉公公再怎麼樣都是在你身邊做事,這段時間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。”
“還請陛下三思,莫要降罪於他。”
遠離京城,更得懂一些人情世故。
劉瑾手裡頭掌握著情報機構,消息靈通,天下各地的奇聞異事都能為他所知。
自己統領禦前營,兩人該是相輔相成,彼此間精妙配合。
可不敢隨隨便便地鬨出仇恨,對於往後的作戰事宜極為不利。
有人求情,周明陽便有了台階,也不必緊追不放。
又重新給了劉瑾一個機會,他要是再不知道好好把握,那就怪不得自己下手無情。
“陛下,寧王集結大軍,已在滁州城下。”
“奴才回來時,前方再有一兩日的路程,乃是北口縣。”
“當地縣令,設宴款待,欲要勞軍。”
什麼?
得知了這一消息,周明陽將眉頭微微皺起,著實感到奇怪。
倒也不是因為彆的,就在於劉瑾大驚小怪。
“勞君而已,朕率軍親征,路過他的地盤難道還不正常嗎?”
“你給朕把話說清楚,不許有一丁點的遮掩。”
周明陽對劉瑾還算是了解,絕對不是那種喜歡搬弄是非。
就算是的話,也不應該對一個小小縣令這樣重視。
“陛下,奴才說了,你可千萬不能動怒。”
“少廢話。”
周明陽深呼吸幾口氣,已經在強忍不發,眼見如此,劉瑾也不敢再去故意賣關子。
就湊近到了周明陽的耳朵旁,把自己在城內的所見所聞,一五一十的說出口。
“你是說,北口縣令要與寧王勾結,有投降之打算?”
剛開始的時候,周明陽還真沒有放在心上。
當下則是不然,眉頭緊皺,心中忽地一沉。
此地距離寧王封地也不過百餘裡。
北口縣與之相鄰,兩方一旦展開激烈的交戰,這處地方必被殃及。
劉瑾剛才所說,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,卻讓周明陽覺察到一絲涼意。
“大軍從此經過,糧草緊隨其後,北口縣令要真有反意,必要斷了朕的糧路。”
周明陽兩手握緊,手背上青筋暴起,已是怒火中燒。
自己千算萬算,卻忽視掉了一個極小的人物,要不是劉瑾提前覺察,他真有可能一步走錯,落入到極為險峻的境地中。
等到那個時候,後路斷絕,糧草押送不上來。
前方將士再怎麼樣浴血奮戰,也都不見得能夠堅持住。
過上十天半月,便是大的潰敗,偏偏還沒有後撤之路。
周明陽就怕寧王已經派了一支軍隊,就在北口縣的周圍,隻等他們過去就會把口子合上。